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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医理论论文集锦9篇

时间:2023-03-01 16:21:42

西医理论论文

西医理论论文范文1

对患者治疗后的血糖情况进行观察,如果患者的血糖恢复到正常的水平则认为治疗效果显著,如果患者的血糖水平好转,则认为治疗有效,如果患者的血糖水平没有改变或升高,则认为治疗无效[3]。采用其他方法对治疗无效的患者进行治疗,直到患者的血糖水平得到改善。采用统计学软件SPSS15.0对数据进行分析和处理,计数资料采用率(%)表示,行χ2检验,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结果

从该次研究的数据统计中可以看出,实验组患者治疗的总有效率为95.4%,对照组患者治疗的总有效率为87.7%,实验组患者的治疗效果明显好于对照组,详细的数据统计见表1。

3讨论

糖尿病是临床上比较常见的代谢性疾病,主要是由于患者体内的糖脂代谢异常导致的,不具有传染性,在临床的治疗中,重点就是控制患者的血糖,稳定代谢,减少并发症的出现。在西医内科治疗中,二甲双弧和胰岛素发挥了很好的降糖效果。二甲双弧是临床上常见的降糖药物,其能够抑制肝糖原的异常分解,减少肠道对于葡萄糖的摄入,提升细胞利用葡萄糖的效果[4]。二甲双胍是双胍类降糖药物,可以减少肝糖原的输出,降低患者在空腹状态下的血糖,并且降低患者胰岛素的敏感性,从而很好的控制患者的血糖。

甘精胰岛素是一种长效的胰岛素,是人体内胰岛素的类似物,其在酸性的环境下为澄清的液体,容易被人体吸收,并且作用的时间长,可以帮助进行糖分的分解,减少低血糖情况的发生[6],其还能够促进脂肪和骨骼肌对于葡萄糖的摄入,从而降低血糖,促进蛋白质的合成。

西医理论论文范文2

关键词:中西医结合;研究方向;世界观;方法论

中图分类号:R2-031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

1673-7717(2008)11-2497-03

An Exploration on Research Direction of Integrated Traditional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

WU Xiaoxiong

(Beijing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Beijing 100029,China)

Abstract:With the cre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medical science as the beginning of study,this article considers that there are many shortcomings in worldview and methodology of both TCM and Western Medicine after respectively discussing their different creation and development. According to current situation of Integrated Traditional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 (ITCWM),it points out the real goal of ITCWM is to produce a new unified theory system and technology of diagnosis and treatment,and to produce a new unified medical science.By further pointing out the method of ITCWM and the characteristic of new unified medical science,it suggests that the research direction of ITCWM based on the worldview and methodology has a wide space to develop and a good prospect.

Key words:Integrated traditional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research direction;worldview;methodology

中医中药是我国古代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是我国优秀的传统文化瑰宝,至今仍在保障人类的健康中发挥重要作用。西医兴起并传入我国以后,中医的地位和影响力受到了极大的挑战,甚至有人在网络上主张废除中医,目前中医的发展前景令人担忧。中西医结合是中医发展的一条重要途径,经过了几十年的临床实践,取得了一些可喜的成绩。目前中西医结合在结合层次、方法、目标等方面还处于实践摸索阶段,还未形成统一的新理论,有着广阔的发展空间和美好的发展前景。正确的中西医结合研究方向直接决定着中西医结合健康快速发展,能有效地减少在中西医结合探索过程中所走的弯路,能更快地提高临床疗效,更好地为人民群众的健康服务,有重要的现实意义,本文现就中西医结合的研究方向进行理论上的探讨。

1医学的产生与发展

1.1医学的产生

1.1.1医学的产生医学不是原创学科,它是将当时其它学科的相关知识应用到人体,研究人的生命现象,疾病的产生、发展及防治等,从而形成的一门相对独立的学科,它是当时将其它学科的相关知识与人体相结合的产物。在我国古代,将当时的哲学、数学、天文学、历法学、地理学、气候学等学科的相关知识应用到人体,经过长期大量的医学实践,形成了具有完整理论体系和诊疗规范的中医学。西方文艺复兴之后,将当时的哲学、数学、物理学、化学、生物学等学科的相关知识应用到人体,产生了现代西医学。

1.1.2医学与当时其它学科的联系和区别在医学产生过程中所借助的其它学科的相关知识主要包含以下两个方面:①当时的世界观、方法论;②当时其它学科相关的理论、技术。这些相关知识是先于医学而产生的,是医学产生的前提和基础,否则,医学不可能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而凭空产生。因此,医学是在当时世界观、方法论的指导下,借助当时其它学科相关的理论、技术,以人体作为研究对象,建立自己的理论体系、诊疗技术,从而形成的独立学科。它与当时的其它学科有着共同的世界观、方法论,但由于各自的研究对象和研究目的不同,所建立的理论、技术也不同,这是医学与当时其它学科的本质区别。

1.1.3中医与西医的区别中医的世界观和方法论主要是“气”和“象”、整体思想、天人相应、取类比象等;西医的世界观和方法论主要为机械还原论、线性因果决定论、实证思想等。中医与西医的世界观、方法论有着根本性的不同,从而导致中医与西医的理论体系、诊疗技术等截然不同,最终形成了两种完全不同的医学,这就是中医与西医的本质区别。

1.2医学的发展

1.2.1医学发展的内容其发展内容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①内部的发展内容:主要包括原有的医学理论、诊疗技术的不断完善和深入;新的医学理论、诊疗技术的不断创立等。②外部的发展内容:主要包括影响力的增强,应用范围的扩大,民众认可度的不断提高;对外交流范围的增大,交流频率的增多,交流水平的不断提高等。内部的发展内容是内在本质,代表着医学的发展水平,外部的发展内容是外在现象,受内部的发展内容的影响。

1.2.2影响医学发展的因素其影响因素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①世界观、方法论直接决定着医学的发展方向。中医的世界观、方法论决定了中医向宏观方向发展,以整体联系的观点来研究人体;西医的世界观、方法论决定了西医以研究微观物质的结构和功能为主,使西医向微观研究的道路上发展。②医学在其产生的过程中借助了其它学科相关的理论、技术,同样,医学的发展也离不开其它学科理论、技术的发展。在世界观、方法论没有发生改变的情况下,其它学科理论、技术的发展不断地为医学的发展注入新的血液,不断地促进医学向前发展。

2中医的发展前景

2.1中医发展的里程碑

在中医悠久的发展史中,中医的发展主要经历了以下3个里程碑阶段:①秦汉时期。在这个时期,《黄帝内经》与《伤寒杂病论》的问世,标志着中医理论、诊疗规范的确立,使中医学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而被建立起来。②金元时期。在这个时期,多个中医流派的形成及学说的建立,使原有的医学理论、诊疗技术不断完善和深入。③明清时期。这一时期创立了温病学这一新的医学理论及相应的诊疗技术,填充了中医学理论体系、诊疗技术的一大空白,同时也使原有的医学理论、诊疗技术更加完善和深入。因此,中医学其内部的发展内容已相当完善,即理论和诊疗技术已相当完善,中医的发展已达到一个相当高的水平。这些发展均是理论、技术应用层次上的发展。2.2中医的发展前景

在世界观、方法论方面,中医的世界观、方法论一直没有改变,中医一直在宏观的道路上前进,但是,没有微观方面的内容,其发展是不全面的。在中医相关学科方面,随着西方近代自然科学的兴起,我国古代的相关学科已被西方近代自然科学所替代,基本上退出了历史舞台,唯独只有中医学存活下来,还在继续发挥光和热,继续为人类的健康做贡献。因此,在失去了中医相关学科发展的情况下,在现有中医理论、诊疗技术应用层次上的发展已相当完善的情况下,中医发展应该提升到世界观、方法论层次上的发展,这样中医才能显示出广阔的发展空间和美好的发展前景。

3西医的发展前景

3.1西医发展的直接动力

目前,西医相关学科不断地向前发展,这直接促进了西医向前发展。新的理论、应用技术不断地被应用到西医中来,使西医原有的理论、诊疗技术不断地完善和深入,新的理论、诊疗技术不断地被建立,同时其外部的发展内容也不断丰富。可以说,西医相关学科每前进一步,西医也会前进一步。

3.2西医发展的方向

西医的世界观、方法论决定了西医主要向微观的方向发展,主要体现在还原论思想上。在研究人体这样的复杂系统时,总是尽可能将人体分解成最小的组成部分,研究这些最小的组成部分的结构和功能,然后用这些最小的组成部分的结构和功能的总和,或者干脆用某些组成部分的结构和功能,来说明或替代人体这一复杂整体的结构和功能。在其指导下,西医对人体最小组成部分的研究已经深入到分子水平,下一步将会达到原子、量子水平,这是人类的巨大进步。但是,在已经进入到分子研究水平中的西医,还有许多细胞水平、组织水平、器官水平的问题没有得到解决,总是希望能在更微细的水平上去解决。西医的这一还原论思想,忽视了人体各个分子、细胞、组织、器官等不同层次间以及同一层次的不同物质之间的网络立体结构及其相互间的影响,不重视人体的系统调节和整体调控,结果会导致只能解决一部分医学问题,还存在一些问题是无法从根本上解决的。因此,西医目前的世界观、方法论决定了西医是不全面的发展,是一条腿的发展。

4中西医结合的现状

4.1中西医结合的层次

中医与西医的世界观、方法论有着根本性的不同,从而导致中医与西医的基本理论体系截然不同,在理论层次上是无法结合在一起的。但各自的研究对象与研究目的是相同的,都是治病救人,因此在技术应用层次上是可以结合的。这种在技术应用层次上的结合是目前的结合层次。

4.2中西医结合的现状

目前中西医在临床实践中相结合,取得了一些可喜的成绩,但由于没有统一的医学理论的直接指导,还是处于实践摸索阶段,主要体现在以下5个方面的摸索:①中医的介入阶段。中医在病情的哪个阶段介入最合适。②中药的介入途径。面对某个病人的具体病情,中药以哪种途径介入最合适。③中药的介入依据。中药在何种理论的指导下介入,是以辨证论治的方式介入还是以西医的药理医理为指导进行介入。④中药介入的时间。中药介入多长时间获得的效益最大。⑤中药与西药的协同作用。

从上可以看出,目前中西医在临床实践中相结合的目标是避免单一医学的不足,更好地提高临床疗效,做到两种医学在临床实践中优势互补。但是这种在技术应用层次上的结合需要长期大量的探索,且不能上升到医学理论上的结合而形成新的统一的医学理论,其根源在于两种医学体系的世界观、方法论截然不同。

5中西医结合的目标 途径及新医学的特征

5.1中西医结合的目标

从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出,中西医结合的目标应该是从目前技术应用层次上的结合转变到中西医世界观、方法论的结合;从目前临床实践中的优势互补转变到中西医世界观、方法论的劣势互消。中医世界观、方法论的劣势是忽视人体的细微物质结构和功能,西医世界观、方法论的劣势是忽视人体的普遍联系及整体功能。如果各自克服自己的劣势,保留自己的优势,那么就可以发现,这两种医学在世界观、方法论上就融合成为一种医学,这种新医学同时具有中西医的优点、又同时去掉了中西医的不足。在研究局部时,将局部的物质放到整体中去研究,不忽视整体;在研究整体时,充分考虑各个局部的相互作用及影响。因此,中西医结合的真正目标是在世界观、方法论的层次上相结合,从而产生新的医学理论体系和诊疗技术,产生新医学,这与20世纪50年代提倡的“把中医中药的知识和西医西药的知识结合起来,创造我国统一的新医学新药学”的方针政策是完全一致的。

5.2中西医结合的途径

目前中医与西医的世界观、方法论有着根本性的不同,分别代表着两种对世界的认识方法及思想,是无法直接结合的。因此,需要对各自的世界观、方法论进行改造,保留各自合理的部分,同时积极吸收新的世界观、方法论成果及其它所有学科可以利用的成果,将其有机地整合到一起,产生一种新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在新的世界观、方法论的指导下,对现在的医学理论进行改造,保留合理的部分,同时吸取相关学科,特别是一些横向边缘学科的理论、技术,将其应用到人体,产生许多新的医学理论和诊疗技术。这样,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在世界观、方法论上,在理论体系、诊疗技术上都被统一起来,成了一种医学,这就是新医学。目前,一些新的世界观、方法论已经出现,比如“老三论”(系统论,控制论,信息论)和新三论(混沌学,协同学,耗散结构理论)等,这些理论和应用技术已经产生,其在工程应用方面取得了一些可喜的成绩,但是还没有被应用到医学中来,至少它们的出现已为医学吸取新的世界观、方法论提供了源泉。

目前,中医的世界观、方法论已渐渐地被人们淡忘,其发挥力量的舞台正越来越小,其真正博大精深的内容只有越来越少的人所知道,因此,发展中医的世界观、方法论以及吸取中医世界观、方法论中的合理内容有一定的难度,需要对中医的世界观、方法论进行全面深入的研究,挖掘其可取的合理的部分,为新医学的世界观、方法论的产生打下坚实的基础。西医世界观、方法论还处于其发展的强盛时期,在西医相关学科不断发展的情况下,还能促进西医更多的发展,其不足虽已被部分认识但未受到足够的重视,因此想改造西医的世界观、方法论也并非易事。应该客观、全面、准确地认识西医的世界观、方法论,重视其不足,同时重视系统论知识,加强对系统论方面的研究,争取早日实现新医学。

5.3新医学的特征

西医理论论文范文3

【关键词】 中医病名;诊断;标准;病证结合

病名是中医在长期临床实践中产生和发展起来的重要概念,是中医学术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辨病是中医临床不可缺少的内容[1]。任何疾病都有原因可查、病机可究、规律可循、证候可辨、治法可用、预后可测,临床治疗的目标主要也是针对病。但目前中医病名几乎处于被取消的状态,临床诊断、论文著作、科研课题等,大部分都使用西医病名,中医病名被弃而不用,或仅称属中医“××范畴”。因此,必须制定中医标准病名,作为国家标准加以颁布实施,以保护中医药知识产权,维持中医知识体系的完整性。

1 病证结合是中医诊断学的精髓

中医对疾病本质的认识最早即是确定病种,并赋予病名。《黄帝内经》所记述的病名逾200种,张仲景著《伤寒杂病论》,无论是《伤寒论》论外感病,还是《金匮要略》论内伤杂病,都是以病为纲,病脉证治并重。此后历代医著如《诸病源候论》、《景岳全书》、《医宗金鉴》、《证治准绳》等,以及近代临床各科的中医教材,基本上都是以病(症)为纲,进行辨证论治。因此,继承中医学的病名及诊断十分必要。

病证结合是中医认识疾病本质的基本方法,诊断疾病可以有效地把握疾病全过程的根本矛盾,而辨析证候又能准确地把握疾病某一阶段的病位与病性等主要矛盾。对病和证的分层认识,具有较强的互补性,二者的关系犹如经纬纵横交错,使中医对疾病本质的认识在病位的表里上下与脏腑经络,病性的阴阳寒热虚实,以及病势的进退深浅3方面达到3维统一。中医病名融于中医理论体系,能正确引导临床辨证与施治。与证名诊断一样,病名诊断是中医临床诊疗不可或缺的内容,取消中医病名不仅仅是病名被取消了,中医认识疾病本质的病证结合诊断特色也没有了,更谈不上中医的优势、生命力和发展。

2 中医临床必须使用中医病名

就临床诊疗的目标来说,中医与西医所针对的都是疾病,在这一点上中医病名与西医病名之间是相互关联的。但由于认识论和方法学的不同,所导出的病名体系必然不同。中、西医的病名,一般都是由病因、病性(病理)、病位和病状相互组合而构成。在病因病性方面,中、西医的概念基本不同,中医的风寒湿热、痰饮瘀血、阴阳虚实、劳瘅痹厥、胀脱痿痛、癌瘤瘕、痈疽翳障等,西医称之为细菌、炎症、变态反应、免疫紊乱、功能亢进、减退、衰竭等等,而气、血、水、脓、毒、火(炎)等概念,中、西医则都将其视作基本的病理改变。在病位方面,虽然中、西医的解剖名称基本相同,但中医学的认识相对笼统而西医学的概念以精细为特征,由于中、西医对各组织器官的生理、病理及相互关系的认识上有所不同,因而对疾病的命名诊断,西医有病因诊断、病理解剖诊断、病理生理诊断、功能诊断、临床综合征诊断等不同形式,并注意几个方面的结合而作出完整诊断,因而其病名限定清楚,但较冗长而复杂。与之不同,中医学病名极为精当简炼,每个病名实际用词一般只有2~4个字,不一定将每个病的病因、病性、病位等本质属性概括无遗,而可通过辨证诊断使之得到补充。正是由于病名诊断与辨证诊断之间的这种互补性,使中医学的病证诊断完整地融入中医学理论体系并具有中医之特色。可见中医病名与西医病名既有关联而又不等同,中、西医病名的对应关系是模糊的,即“是也不是,不是也是”。

中医临床必须以中医理论为指导,使用准确而规范的中医病名。中、西医病名只能并存和相互对照,而不能并用,更不能以西医病名取代中医病名。某些中医病名目前尚不为广大群众所熟悉,主要是由于受西医病名的冲击,加之近代中医一味地强调辨证而不重视病名诊断所致,而不是中医病名脱离了实际,导致广大群众不能接受。只有规范中医病名,坚持并强化中医病名诊断,方可使中医病名逐渐为人们所熟悉和接受,才有益于中医学的发展,也有利于发挥中医学的优势。

3 中医病名诊断的必要性

中医的许多病名,如破伤风、托盘疔、胬肉攀睛、鹅口疮、舌菌、痄腮、阴吹等,精炼简捷,见名知义,易于掌握。中医有不少好的病名,如历节风、破伤风、感冒、红丝疔、缠腰火丹、蛇头疔、乳岩、天行赤眼、蟹睛、骨槽风、鼻渊等,其命名科学确切,名实相符,正如宋·张杲《医说·疾症》所谓“古之论疾,多取象比类,使人易晓”。因此,这些中医病名一直沿用至今,为人共晓,显示了强大的生命力。有些病名如痢疾、霍乱、伤寒、破伤风、风湿热、感冒、麻疹、癫痫、子痫、白喉、痔、痈、痛风、风疹、云翳、脚气病、牛皮癣、梅毒等,在西医传入中国时,便为西医所引用。

中医强调辨证,并多以症为病。但辨证毕竟只是反映疾病某一阶段的情况,症则只是疾病本质的外在表现,而通过诊断所确定的病名,代表着对疾病最本质的认识。病名诊断在中医医疗实践中具有极重要的意义,它有利于把握疾病的全局和全过程的一般规律,有利于临床施治,这是中医学术发展的一个重要内容。徐灵胎《医学源流论》指出:“欲治病者,必先识病之名……一病必有主方,一病必有主药。”说明不同疾病可以有自己的专方、专药、专法治疗,如肺痨若不治痨杀虫,则辨证治疗效果欠佳。虽然异病同证时应当同治,但治疗也应根据病而有所区别,如胃疡、久泄均可见脾虚证候,在补脾益气同时,胃疡者常结合理气止痛,久泄者则常兼利湿止泻。同时病名诊断亦可指导辨证,因为每个病演变过程的一般规律往往可体现为不同的“证”,各证出现的频度也不一致,如风眩最常见的证型为肝阳上亢,而阴阳两虚则较少见,有时病人可能仅有血压增高,而其他症状不明显,以致无症而出现无证可辨,此时则可根据风眩而首先考虑为肝阳上亢,采用平肝潜阳的治法。

4 取消中医病名必将导致中医学的灭亡

有学者提出,中医病名改革应大部分采用西医病名,或中、西医病名并用,这样方有利于中医现代化,并能成为中医走向世界的桥梁[2]。也有人认为“取消中医病名中医灭亡不了”。这些观点显然都是不对的。中医临床是在中医学理论指导下的实践活动,中医学需要与国际接轨,但绝不能用西医病名取代中医病名。因为中、西医学是不同的理论体系,中医的阴阳五行、脏腑经络、气血津液、病因病机等基本概念不同于西医学的解剖、生理、病理等理论,把西医的病名搬过来,套在中医学的头上,则名实不相符,无异于穿西装戴瓜皮礼帽,这无疑会给中医的诊断和治疗带来思维方面的负面效应。

中、西医这两种不同的医学理论体系,认识疾病的角度不同,那种“西病中证”式的诊断无异于“人头马、美人鱼”之类,似是优势互补、强强相合,但实际上只会使中医学走向灭亡。因为用西医学理论来衡量中医学,不仅只是病名不科学,中医学的阴阳五行、风、寒、暑、湿、燥、火、喜、怒、忧、思之类病因,肝之开窍于目,脾主运化与统血,经络的解剖结构,以及四气五味、升降浮沉等中药理论等等,统统都无科学可言,都应在废弃之列。坚持中医病名是保持和发扬中医学体系的要害所在,是中医学生死攸关的大事。设若中医学取消了病名,则说明中医学对“病”没有认识,中医只知辨证施治,不会诊病治病,那么中医学还有何“术”可言呢?取消病名,就会使中医学术一溃百溃,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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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是中华传统文化最优秀的部分,由于西学东渐,中国人已逐渐远离自己的民族文化主体,出现了文化自卑,不少人对中医的知识财富不相信,甚至抵触,这并不足为奇。癀瘕、卑傈、旭痹、瘅等字都不认识,这是由于近现代文化举措对中医学带来的负面影响。落叶知秋,病名的取消就是中医学术消亡的前兆,面对日渐远离传统文化的中医,如何恢复昔日中医与传统文化二者之间的密切关系,如何使中医能够按照其自身发展规律良性发展,这或许是今天有志于振兴中医药事业的人们所应当迫切思考和解决的问题”[3,4]。

历史事实告诉我们,否认中医理论体系,妄以西医病名取代中医病名必然失败。1933年下发的《中央国医馆学术整理委员会统一病名建议书》、《中央国医馆审定病名凡例》及《中央国医馆审定病名录》,之所以遭到反对而没有实施,其主要原因就是武断的认为中医病名不科学,要统一则必以西医病名为标准,这是其夭折的致命之处。现在虽然时过境迁,中医界的认识有了很大的变化,但可以断言,取消中医病名只会是重蹈复辄的命运。恽铁憔在《论医集·对于统一病名建议之商榷》说:“今若以西名为主名,不废中医学说,则名实不相符。若废中医学说,则中医即破产,不为此,则为彼,更无回旋余地。例如《伤寒》一书,包括支气管炎、肋膜炎、胸水乃至流行性脑脊髓膜炎、日射病、虎列拉等等,假如使用此诸名色,初步,《伤寒论》本文,将渐次无人研读;进一步,必《伤寒》方无人能用;及后一步,必讲究注射灭菌。如此,则中医消灭、中药消灭。是故用中医病名为统一病名,在此必争,是非得已,不止名从主人而已。”先贤之见在当代中医界已被印证,这不正是废弃中医病名之恶果吗?

我们应从病证结合的角度,站在发展中医理论与保持中医特色的高度,坚持中医病名诊断,并拨乱反正,正本清源,摒弃“重证轻病”、“西病中证”等错误观点,在中医学理论指导下,深入开展对“病”的研究,以提高临床诊疗水平。

5 规范中医病名体系

任何学科都是在继承前人学术思想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中医病名学术也不例外。中医病名规范化的研究,首要而根本的原则,必然也只能是继承性原则,要从蕴藏前人丰富经验和理论的历代医籍中整理、挖掘中医病名,切合临床实际者用之,不符合临床实际者改造之。在此基础上本着特色性、实用性、创新性、准确性等原则,全面系统地开展病名体系研究,形成完整而规范的中医病名学术体系。近年颁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标准《中医临床诊疗术语》[5]疾病部分即是本着继承和发展中医学理论的宗旨,采用继承、挖掘、引申、创新、引进等方法对病名进行分化定义,从而使中医病名学术在相对完整的意义上形成体系。

现代医学制定有国际疾病分类(1CD)等国际标准和国内的《疾病分类与代码》。但中医学是具有独特理论和丰富经验的传统医学,中医学是我国的宝贵文化遗产,它与西医学有很大的不同,因而不可能用ICD等外来名词规范中医疾病名称。现在临床上中医的病名被弃用,没有中医的病名体系,这将使中医学术处于灭亡的境地,因而必须加紧中医病名的标准化、规范化研究,国家卫生行政部门应组织中医学者开展中医标准病名的研究,建立中医标准病名体系,一方面充分吸取、反映以往研究的合理内容,另一方面弥补前段标准化研究的不足。中医标准病名研究应按照中医理论体系,严格区分病、证、症概念,在继承原有病名的基础上,参考西医病名,按中医学的理论创新、分化、扩展中医的病名。该研究可为中医学术提供全面标准的“原件”,不断完善中医疾病体系,并能对临床诊断及鉴别诊断起到指导作用,也有利于保护中医学的知识产权。

【参考文献】

[1] 朱文锋,贺泽龙.论坚持中医病名诊断的必要性[J].辽宁中医杂志,2000,27(2):50-52.

[2] 苏玉仑.中医病名应改革[J].中国中医药报,2000,5:31.

[3] 刘理想,张其成.近现代文化举措对中医的影响[J].中国中医药报,2006,10(13):8.

西医理论论文范文4

【关键词】 中西医结合;中医理论;嬗变;现代化

Abstract: The appearance of the school of confluence of western medicine and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in modern times, the combination of western and Chinese medicine after liberation, and the modernization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in recent years have exerted great influence on the development of the theory of TCM.

Key words: the combination of western medicine and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theor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evolution; modernization

19世纪,特别是鸦片战争以来,传统中医学受到较多的西方新科学的影响。嬗变即演变之意,现就近代以来中医理论的演变谈几点认识。

1 从中西医汇通到中西医结合,基本沿袭了“科学”模式化中医的形式

19世纪中末叶传入的西洋医学,经历文艺复兴时期革命的洗礼。吸收多种自然科学的研究成果。已在科学实验的基础上,初步建立起包括解剖、生理、病因、病理、药理治疗、预防等多方面内容的理沦体系。由于中国社会不具备实验医学所必需的自然科学基础和文艺复兴时期那种革命的思想准备,因而当西医大规模传入时,中医的发展依然是《内经》思想指导下的理论阐发和经验积累。它既无法抵御显示出多种优势的西洋医学的传入,亦不能同化这种域外新学的理论和技术成果,只有眼睁睁地任其在中国的土地稳稳扎根、开花、结果,没有多久中国自身的西医队伍渐渐壮大起来,竟然逐渐形成了取代“旧医”之势。在这种情况下具有悠久历史的中国医学将如何继续发展,世以国医为业的广大中医界又该怎样振兴自己的事业,维护自己的社会地位呢?正是在中医学和中医界面临严重危机的时候产生了中西医汇通派。当时的中西医汇通学派以张锡纯、唐容川等为代表,主要是本着以中医为本,以中医阐释西医学,在人们普遍接受西学的美丽果实的前提下,尽力挖掘中医之根,还中医以生存的空间。这其中也包含了对传统的理论的一些修改、扬弃,以及和西学的相互结合。体现了根于中医理论,进而沟通西医知识的思想。在近代西方科学文化的冲击和影响下,人们往往抱着经世致用的急迫愿望,采用一种近乎实用的态度,对西学选择性的理解和吸收。如唐容川在他的《血证论》[1]中就说:“近日西洋医法书传中国,与《内经》之旨多有抵牾,实则《内经》多言其神话,西洋多滞于形迹。然西人逐迹细求,未尝无一二通於神话者也。”因此,就其实质来说,中西医汇通思想具有保中医,兴西医的双重内涵,其本质上是矛盾的,但在当时特定的历史环境中,两者又不得不杂揉相存。

建国以来的中西医结合以及中医的现代化,大体上是以借鉴现代科学特别是西医学、生命科学等的理论、技术、成果来研究中医,改造中医。在很大程度上是用现代医学作为科学的标准来检验和证实中医。能证实者就保留,不能证实者便扣以不科学的帽子,加以批驳,声讨废除。从表面看,中西医汇通与中西医结合的立场是相反的。然而从深层看,两者却是一致的,均是以一方解释另一方,均以中医与西医可以融合、统一为目标。

2 用科学模式化中医,结出了一些畸形的理论果实

人们已经习惯于一种科学便是宝,即是好东西的思维模式,对于“非科学的”通常是嗤之以鼻的。然而,我们所说的科学的对立面是伪科学,科学和非科学是并存的,并无好坏之分。就中医学的学科性质而言,是非常复杂的。王永炎[2]院士概括中医学的属性为中医学是以生物学为基础,与理化数学交叉渗透,与人文哲学相互融合,具有丰厚中国文化底蕴的古代医学科学。中医学的整体观念、辨证论治、形神统一是自身学科的特色与优势,也是具备属性特征的科学内涵。但中医学是孕育和生长在中国数千年的传统文化的肥沃土壤中的,与中国古代哲学、天文、地理等理论知识是密切相关的。中医学与现代科学的起源肇始是不同的,是一个“原气论”与“原子论”的本质区别。

我们不否认中医学与西医学两者的研究对象有相似之处,不排除两者能相互借鉴、相互融合的事实。而且中西医结合在很多方面已经取得了很多的成果。但是在没找到恰当的相互结合点的情况下,生搬硬套的用一方解释另一方,或一方证实另一方,结果常常是中医学跟在西医学的后面,亦步亦趋[3]。两者的结合常常结出一些畸形的晦涩果实。比如,也许当我们今天回眸几十年前用西医学的血液大小循环来说明中医营卫交会于手太阴肺及心主血脉的理论、用红细胞解释营气、用白细胞解释卫气、用致病细菌和病毒解释六淫、用疾病潜伏期解释伏邪学说等方面的研究报告后,会因其立题荒谬、思维狭隘或研究方法的错误而不屑一顾。这些真正对中医理论有所发展,或对中医临床有指导意义,抑或对西医学的发展有启迪作用者甚少。在今天,我们在中医理论的科研思路上,仍然向着这一错误的方向引导,以致提出在中医现代化研究中,所使用的西医学指标越先进,其研究水平就越高、研究结果就越可靠。

3 中医理论的发展是需要继承和创新

出现上述情况,原因是多方面的。但其中继承是一个很重要的方面。在继承的基础上建立一种文化的自信,由此而激发出更多、更有力的创新,从而促进中医理论的发展。

近代以来中医发展的文化、历史背景发展大体经历了这样一个过程:一方面,西方的科学、文化在中国进一步发展、壮大、生根。并逐步取代中国传统文化而上升至统治地位;另一方面,根深蒂固的传统文化积淀并无法被西方文化简单地置换或取代,而是被挤压、埋藏至人们意识的深层,并不断与表层的西方文化意识发生矛盾、冲突和对抗。随着西方文化在我国传播的日益广泛和深入,其弊端也在不断暴露,而中国传统文化的优点却在不断被重新发现。与五四前后的激进派相比,人们多了一份冷静,不再对中医以及中国传统文化简单地加以否定;而与中西汇通派相比,则少了太多的传统文化修炼与积蓄,少有中西汇通者那份对传统文化的执著与激情。综合的结果是,一方面,人们肯定西方的科学甚至文化,并已经习惯于采取西方科学、文化的思维方式思考问题;另一方面,人们在相当程度上肯定包括中医在内的中国传统文化。然而却无法或难以用中国传统的思维方式思考她、理解她,而是习惯于用西方的思维方式思考她、理解她。

这些矛盾,常常造成一种思维上的混乱,一种文化上的自卑感和迷茫感。而要解决这种矛盾。需要重新审视中医发展的源头,需要回归和探究中医发展的深厚土壤,需要重新在中医特色和大的背景下去发掘、继承。只有真正的认识了中医的本来面目,才会除去那种“只缘身在此山中”的迷茫,才会更加有勇气和有自信地去创新和发展,不断地提炼新的理论。正如有学者[4]在对于中医基础理论发展的思考时所指出的:“中医基础理论研究,保持原有中医学术思想和临床运用特征,保持中医学对生命理解的整体性、过程性原则,别失去自我,是一个大前提,是中医学立足于未来并谋求发展的大前提。”同时,要改变这种中西医结合“结而不合”,“并而不融”的形式,去摒弃那种“中西医凑合”的情况更加需要充分地、紧密地与临床相结合,用临床去锤炼理论,检验理论。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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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刘昭纯.关于中医基础理论研究的思考[J].山东中医药大学学报,1997,21(3):173.

西医理论论文范文5

中、西医学属于两种医学体系。中医学文明源于东方中国文化,西医学文明源于西方欧洲文化。尽管研究对象具有同一性,但由于地域与历史背景的不同,而异化为认识与思维方式截然不同的两种医学体系。中、西医两种医学都不是完整意义上的现代医学,有着各自的优势和不足。因此,必须研究中医和西医在形成和发展过程中的思维方式、对象、内容、观察方法,比较二者异同点,吸取二者之长,融会贯通,创建一个新的医学体系,即中西医结合整体医学体系,才能更好地服务于人类健康和疾病防治[1]。中西医结合经历了50多年的探索过程,许多医者自觉或不自觉地都进入到这一广阔的领域中,有的以中医为主,兼通西医;有的以西医为主,兼通中医。虽然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但仍然面临着许多发展中亟待解决的难题,甚至面对“结而不合”的尴尬局面。笔者现就中西医结合的难点和方法问题提出几点思考。

1  中西医结合存在问题

1.1  中、西医缺乏对应性语言

   

即使是相同的概念也有着完全不同的含义,难以沟通,这是中西医结合的一大障碍。如中医藏象学说中的“肾”,虽与西医的脏器名称相同,但其生理、病理上的含义却不同。因为中医的某一脏腑不单纯指一个器官,它包含了现代医学多个系统的功能,它是建立在中医藏象学说基础之上的,具有司外揣内、取类比象、经验反证的特点,虽有较为粗略的解剖印迹,但其主要关注的是功能和关系,本质上是归纳人体各种功能和表象信息的符号系统。

1.2  中医学某些理论难以被证实或证伪

中医学产生于中国传统文化背景下,哲学思想方法直接参与了中医理论的构建过程,成为中医理论的组成部分。哲学思想的引入虽然丰富了中医学理论的表达,但因理论概念较抽象,思辨性强而精确性低,随之亦产生了歧义性和模糊性。如中医的阴阳五行学说是对宇宙间各种现象和事物属性的一般概括和总结,含有丰富的哲学含义,不能用现代医学理论和实验证明。中医学理论的特殊性决定了其与现代医学相结合的难度。

1.3  缺乏中西医结合理论的指导

虽然目前在临床上可以实现中西医两种手段和技术的交叉并用,但在理论上依然需要掌握两种不同的内容体系,在理论基础与学科内涵上依旧分别脚踩着中西医学两条“旧船”[2],中西医结合在理论范式上至今还处在“结而未合”的状态。现在不少医生对疾病的诊断既用传统的望闻问切,也用现代科学仪器检测,一定程度上克服了中医诊断的不明确性;治疗疾病时既用中药,又用西药,但因为缺乏相应的理论指导,只是简单的药物叠加,对其作用机理和相互间作用不甚明确。所以,目前的中西医结合疗法还是机械的、低层次的结合,处于结合的初级阶段。

1.4  中医现代研究的某些理化指标缺乏特异性

如中医证实质的研究,一开始就成为中西医结合的最主要的攻关对象,其研究的最终目标是以现代医学客观指标为中介,实现中、西两种医学本质上的交汇和融合[3]。然而,一个证研究出来的理化指标往往多达几十个,由于很多理化指标缺乏特异性,因此,在临床上不具有可操作性。以脾虚证为例,观察的指标有70余项,所观察的众多指标在脾虚状态下均为异常,最终脾虚证成了无病不涉、无指标不异常的证候,这种结论的本身就是对特异性的否定。经过专家的充分论证,最后认为脾虚证具有诊断意义的客观指标是尿中d木糖排泄量减少、唾液淀粉酶活性异常。尽管这两项指标的改变对小肠黏膜疾病和吸收功能障碍一类疾病具有诊断意义,但脾虚证的范围远远不只小肠黏膜异常所能概括,即使是小肠黏膜及其功能正常者,脾虚患者也大有人在。中医常说的素体脾虚、脾虚状态不一定都有明确的病理改变,一项或几项客观指标的改变不可能概括所有的脾虚证[4]。

1.5  中药药理研究的困惑

   

目前所进行的中药药理研究主要是用西医药理研究方法对中药进行分析,提取有效成分,研究某一有效成分对某病或某一检测指标的影响。虽然用这种方法研制出了一些具有稳定疗效的新药(如青蒿素等),但更多的药理研究结果与中医临床实践不符,如许多中药实验证明抗菌作用不强,但用于治疗感染性疾病却取得了较好的疗效,如此种种,不一而足。另外,由于每种中药含有多种成分,复方少则几味药,多则几十味药,到底是哪些成分起治疗作用,它们间的相互作用、综合作用如何,在人体发挥什么样的作用,这些都是高难度的课题。

2  中西医结合方法探讨

中、西医学体系迥异,各有优势,同时又都存在一定的不足和缺点。因此,中西医结合的研究与实践,必须从总体上对两个医学体系有深刻了解,分析彼此的优势和不足,在具体环节上应取长补短,有机结合。要使中西医学在较高层次上相结合,笔者认为应做到以下几点。

2.1  要坚持中医学的基本特点

进行中西医结合的研究与实践必须坚持中医学基本原理,不要以西医原理解释中医;不能丢失中医学的精髓;不能以西医的标准与尺度作为科学标准;不能一味地分割人体,全赖实验与局部检测,而应保持中医学的特点与优势,把整体观念和辨证论治体现于结合之中。以往的中西医结合实践证明,把中医西化,只能使中西医结合徒有形式,难以深入发展。

2.2  要在继承中创新

要结合好,首先必须继承好。继承是中西医结合的研究和实践不可缺少的第一步,“继承不泥古,发扬不离宗”,没有认真的继承,创新就没有基础,成为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中西医结合的研究是创新性研究,需要在中医、西医原有的思维模式的影响中超脱,形成结合的新思路,所以,要勇于探索,敢于突破,不可因循守旧,惟古独尊,钻到故纸堆中。创新的核心是研究内容、手段的先进性,要充分运用现代先进的科学理念、成果与方法,形成、发展和完善中西医结合新的理论和诊疗方法,寻求优于中、西医方法的中西医结合的思路和方法。中西医结合是一个渐进的过程,在某些理论或观点上、在某些疑难病症的治疗中,通过长期实践和探索,逐步实现结合创新。20世纪90年代初期以来,已经出现了一批结合创新的成果,如病证结合、微观辨证、隐潜性证、急瘀证等概念,以及通里攻下法治疗急腹症、动静结合治疗骨折等。

2.3  努力在理论体系上实现突破和完善

没有成熟的理论,再丰富的临床经验也只能是经验,而不能发展成为独立的学科。理论的发展与创新,既是临床应用的基础,也是一个学科成熟的标志。要不断形成越来越多的中西医结合新理论、新概念,不断完善和发展中西医结合理论体系,推动其学术发展,从而为更高层次中西医结合的研究和发展创造条件,打好基础。

2.4  要多学科协同研究

随着现代科学的发展,各学科之间的联系日趋紧密,单学科研究已不可能有太大的作为。多学科、多中心研究是科学发展的必然趋势。中西医结合只有面向现代和未来的基础学科及高科技领域,将中医学与现代医学、系统科学、生物信息学、细胞分子学、基因组学和蛋白质组学等现代科学前沿衔接,才能使中西医结合实现跨越式发展。

2.5  要在医学实践中不断接受检验

任何医学研究的理论成果必须能够经受临床实践的检验,能够指导临床实践,提高临床疗效;否则,从理论到理论的研究是缺乏生命力和没有实用价值的。中西医结合是从实践经验开始的,其学术发展的基础在于疗效。所以,形成的理论和方法也必须在医学实践中接受检验从而得到确认和发展。

2.6  要尽快建立“中西医结合临床诊疗标准和规范”

临床疗效是中医、中西医结合存在的基础。目前,中医、中西医结合的标准化、规范化建设还刚刚起步,尚缺乏现代社会认可的评价方法和技术标准。因此,建立起系统的评价体系是当务之急,只有建立其标准和规范才能更好地指导和规范中西医结合临床和研究。

2.7  要将人才培养和学科建设同步进行

中西医结合作为一门一级学科已经形成,但其理论体系还相当不成熟,结合创新性成果还不多,学科建设比较薄弱,中西医结合人才的培养显得力度不够,后劲不足。所以,要狠抓人才培养,提高教师素质,充实中西医结合的学术内容,合理安排课程,避免某些中西医结合专业只是简单地把中、西医课程各半,中医教师讲中医课,西医教师讲西医课,大家互不联系的旧的教学模式。

3  结语

中西医结合专家吴咸中教授曾预言,21世纪的中西医结合主要有3种形式,即交叉兼容、中西互补、结合创新。中西医之间的交叉与兼容由来已久,随着中医现代化与中西医结合的不断深入,交叉兼容会更加自觉和充实。兼容不仅局限在药物上的相互应用,在理论、方法与手段等方面的兼容将普遍展开。中西互补是一种已被公认并已取得丰富经验的结合形式,这是中西医结合的一大优势,在某些疾病,特别是疑难疾病的防治中,同时采用中西医两种方法,分别针对不同发病环节,发挥各自的优势,互补彼此的不足,已收到良好的疗效。结合创新是高层次的中西医结合,也是中西医结合的根本目标,这需要通过长期的实践和探索,在某些疑难疾病的治疗中,在某些理论或观点上,由点到面,由浅入深,逐步实现创新。笔者相信,在不远的将来,通过我们不懈地努力,中西医结合一定能结出丰硕的成果。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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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肖小芹.从思维方式看中西医的差异[j].湖南中医药导报,2004,10(3):2-4.

西医理论论文范文6

    西医学依靠分析科学的出现而产生,依靠其发展而提高。中医学则依靠宏观科学的出现而产生,依靠其发展而提高,以分析为主的微观科学在发展了数百年后出现了现代的宏观科学。宏观科学在上世纪中后期,出现了飞速的发展,这就是控制论、系统论、信息论、灰色系统、耗散结构理论、模糊数学、混沌理论、量子力学等。不少学者将其与中医学进行渗透、研究,但成就不大。其原因,不是大方向不对,而是这些理论还不足以将中医学理论破译、诠释,还不足以使中医学理论升华到新的理论水平,出现新的理论平台,出现新的突破。比如,美国1965年模糊数学问世,“文革”结束以后传入中国,立即与中医学进行了广泛的交叉。中医学中的很多基本概念,都可以用模糊数学进行诠释。中医学的“君、臣、佐、使,取类比象,大数法则”等均是模糊推理。中医学的诊断,是一种模糊诊断。中医学的治疗,是一种模糊综合评判。虽然,模糊数学说明解释了中医学的很多概念,使某些理论上升到了现代科学的高度,有了一个现代科学的解释。但是,十几年来只看到模糊数学在其他方面有了很好的应用,出现了模糊冰箱、模糊洗衣机、模糊电脑,在提升中医学方面却未有长足的进展。这如前所述,主要是宏观科学还未发展到能完全诠释中医学,进而提升中医学的高度。那么,什么是中医学研究的突破口呢?长期以来,我看了很多有关突破口的文章,给我的感觉是,这些文章所述观点很难找到突破口。笔者认为,突破口就是用现代宏观科学研究中医学,实现中医学的现代化!随着微观科学发展而发展的西医学,已将单因素疾病的治疗不断攻克,比如某些传染病(如天花、结核病、疟疾、伤寒、痢疾等)、创伤等,为人类的健康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而对多因素疾病,如肿瘤、心脑血管病、慢性疲劳综合症、衰老等,西医学就收效甚微了。而中医学就有很多行之有效的方法,也就是说,解决这类问题的希望寄托在宏观医学上,随着宏观医学的发展,一些多因素疾病将得到攻克,从而对人类生命的延长,对人类健康进一步做出重大贡献。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这个他山之石就是宏观科学。有了这样的共识,中医学发展中困扰我们的现代化与传统化、国际化与民族化、自然科学与人文科学、融合与独特、中医不能西医化等一系列问题即可迎刃而解了。现代化与传统化:用现代宏观科学研究中医学,提升中医学,自然就是现代化,将传统医学上升到了一个现代化平台,自然是传统的继承与发扬,是民族传统的光大,是民族的才是世界的,老中医不仅毫无疑义,反而笑逐颜开。国际化与民族化:用现代宏观科学语言诠释中医学,才能真正国际化,才能让国际科技界、医学界,听懂中医学的语言,了解中医学的特点,接受中医的治疗,扩大中医学的影响,才能使民族的东西国际化。人文科学与自然科学:中医学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我们把它看作是一种文化。因为它有鲜明的传统的人文学科特点,是人文学科与自然学科的交融。中医学的形成不仅有漫长的历史过程,而且有一个深厚宽广的文化背景,所以它有极为丰富的内涵。既汲取了我国古代哲学、文学、美学等人文学科的丰富营养,也汲取了大量古代当时发达的地理学、天文学、气象学、数学、物理学、物候学等宏观科学的合理“内核”,与当时医疗实践有机结合,不断渗透,创造出了中医学。所以,实际上它融合了人文和自然科学的多种学科。在现代科学剧烈的分化与结合态势下,如何实现中医学在现代层次上与人文科学、自然科学的结合,有的学者认为,这并非易事怎样解决?只有把中医学定位是宏观科学,只有用现代不断前进的宏观科学去研究、诠释、提升古老的中医学,这个矛盾才能自然而然地解决。融合与独特:预言学家认为,21世纪科学大发展的大趋势是融合,医学科学当然也不例外。

    二、但是融合决非指学科分科的消失。

    融合即是综合,中医学将在21世纪随着科学综合发展的大趋势而大发展,同时保持自己的特色。中医不能西医化:中医学是一种宏观科学,研究、发展中医学就应该用宏观科学来研究、来发展,促使其提高。如果用西医学微观科学的方法研究中医学,是可以的,也应大力提倡,但是其成果只能是西医学的成果而非中医学的成果。比如:中医学者用西医药学的方法从青蒿中发现了治疟疾的特效药青蒿素,虽然是中医药学者发现的,但是这也是西医学的成果。正如,上世纪上半叶从麻黄中发现麻黄素,从黄连中发现黄连素一样,这都是西医的成果。虽然发现了黄连素,西医用黄连素治疗肠炎、痢疾,目前疗效已不佳;但是中医仍然用黄连治疗肠炎、痢疾,目前疗效仍然很理想。黄连久用不衰,已长达2000年。但是,发现青蒿素仍然是一个巨大的成果,对疟疾的治疗有巨大的意义。这样的工作还要做下去,争取有更多的发现。用西医学的方法可以而且应该去大力研究中医、研究中药,这是西医学的发展。中医现代化使用宏观科学去研究中医,其结果不是西医化,而是“中医”化,是中医学的提升、拓展、提高,更“现代”。中医学的发展才可以真正出现“继承不泥古,发扬不离宗”。美国的中医专家邱国柱先生在为《中医现代化研究》作序时提出“中医的现代化,将不是中西医的简单相加,更不应该仅仅局限于用西医的方法来‘证明’中医的疗效,或探讨其疗效和机制,或解释其理论原理。中医学有着完整的理论体系,他是比现有医学更高更深的高度综合化的人体生命科学。中医学应该充分利用现代科学成果,发挥本身的优势,从而达成中医的现代化”。中医学的方法符合当代科学方法论总的精神:以客观总体为着眼点,强调整体性、相关性与动态性。中医学的方法,符合当代科学发展的趋势。因此,很多有识之士都看清了这点,如钱学森先生就说过‘医学的方向是中医’的话。

    三、解决中医发展的问题,关键是人才的培养和创新。

    江泽民同志1995年提出:“创新是一个民族进步的灵魂,是一个国家兴旺发达的不竭动力。”对于古老的中医学来说也是如此。中医学发展的动力在于不断的创新。要想创新,就要培养创新的人才,就要抓富有创新内涵的教育。中医的教育,应加大现代科学的讲授范围,主要应将现代宏观科学的学科,向中医学院学生渗透。比如,系统论、信息论、控制论、模糊数学、耗散结构理论、灰色系统、混沌理论、量子力学等及其最新进展。其中尤以现代高等数学、现代物理学的进展为最应“渗透”的内容。本身原为宏观科学的中医学,应该而且可能随着宏观科学的发展而发展。中医学应尽快与当今各种飞速发展的宏观科学交叉、渗透,出现各种新的横断学科、交叉学科。科学发展的沃土是交叉学科、横断学科。控制论的发明人维纳说过,这块沃土是一块处女地,一经耕耘,即可收获。从人才角度看,懂模糊数学的有几人精通中医学,懂中医学的有几人精通模糊数学?中医界缺乏大量的交叉学科、边缘学科人才是影响中医学发展的最大“瓶颈”。很多科学理论的发现、发展出自交叉学科,中医学也不例外。我们可以预言,中医学的现代化,反过来会大力促进现代宏观科学的发展。中医学院人才的培养,应出现中医学与现代宏观科学的双学历学士、双学历硕士、双学历博士,培养交叉学科的学术带头人和横断学科的学术带头人,从而推动中医学的飞速发展。比如,目前就应培养精通中医学又精通混沌理论的学术带头人。从而出现中医学基本理论的新的分支:混沌中医学、模糊中医学、系统中医学、信息中医学、控制中医学等。中医学院的学生不学高等数学是一大缺憾。马克思说过,“一种科学只有在成功的运用数学时,才算达到了真正完善的地步。

    四、中医学实际上很好的运用了古代数学成果——大数法则。

    而一般的高等数学达不到中医学进一步发展的要求,只有用高等数学的最新分支、最新发展与中医学进行交叉,才能发展、提升中医学。中医现代化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要按上述的大方向逐步做起,从小到大,积少成多,从量变到质变,最后形成用现代宏观科学指导下产生的崭新的中医学)现代化的中医学。这就如古人言: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集腋成裘,聚沙成塔;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九层之台起于垒土。中医界应力戒目光短浅、急于求成、固步自封、囿于成见、浅尝辄止的不利于发展的陋习。任何事物发展、前进的动力在于内因,外因通过内因来起作用。中医学发展的势头不强劲,问题出在中医自身。中医学前进不快我们不能“怨天尤人”,强调外因,应反躬自省,从自身找原因。我们应该知道我们的特色在哪里,自己的优势在哪里,自己的强项在哪里!自立才能自强,中医能自立而且能自强!这样发展的结果,笔者设想在我国将会有两种医学——西医学与中医学,或微观医学与宏观医学。一种病会有西医学(微观医学)的诊断与治疗方法和中医学(宏观科学)的诊断与治疗方法。患者与医生均会各择其优,或者是二者结合治疗。21世纪宏观医学与微观医学的进一步发展将组成崭新的生命科学。笔者这种观点,将会引起中医界的重视,受到现代科技界的认同,受到广大中医学院学生的赞同,受到广大医学院学生的赞同,受到广大医学院教师和研究生的赞同,也会受到远见卓识的广大老中医的赞同。中医学的深化研究,必然涉及中西医结合医学。中西医结合医学是建立在中医学和西医学基础上的一门医学。新中国成立后,中西医结合研究虽然取得了很大的成绩,但未能取得创新性、突破性的发展。

西医理论论文范文7

关键词:中西医结合医学;中医;西医

中图分类号:R-1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674-9324(2014)31-0165-02

建立在中医学与西医学相互渗透、交融基础上的中西医结合医学,经过半个世纪的发展,已成为独具中国特色的一门新兴交叉医学。多年来,中西医结合医学通过对中医、西医两种医学的科学思维、理论体系、诊疗技术的比较、分析、研究和应用,吸收并整合中医药学和现代医药学各自的特色和优势,实现了在保健、预防、治疗和康复等领域更好地为人类健康服务的目标[1]。

一、中医学的特点、面临的困境及优势

1.中医的特点:中医学“医哲交融”,以中国古代精气、阴阳、五行学说为哲学基础,以唯物主义和辩证法思想为指导,以儒家道家的“中和”平衡思想为主线,以观物取象、外揣、类比、演绎等为具体研究方法,以精气血津液神、藏象、经络、个体体质、疾病的病因、发病、病机、防治等为研究内容,形成了“哲学思想-基础理论-临床实践”为一体的独特的理论体系。思维上讲求整体观念、天人相应、心身合一、形神相合等宏观医学观念,强调功能联系,注重宏观观察、整体研究和辨证施治[2]。诊治上重定性和人体变化的相对值如阴阳、五行、气血、脉象、经络等抽象和无形指标,偏主观感性认识,属经验医学范畴。

2.中医面临的困境和优势:中医以动态平衡观为理论主线,对疾病的辨证论治有着较强的系统性和完整性,重宏观、思辨,对人体结构、生理病理等微观认识不足,思想性有余而技术性不足[3]。随着西方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中医学在我国的主流医学地位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服务领域趋于萎缩”、“中医西化”、“中医理论和技术方法啃老守旧、创新不足”、“经验医学主观性强,缺乏标准规范”等实际问题的存在,也严重阻碍了中医学的发展。同时,我们也应该看到:中医学以人为本的整体观顺应当今“生物-心理-社会”医学模式的转变形势,符合当今医学发展潮流。中医学摄生保健、防病养生的独特理论和技术适应老龄化社会到来的需求,适应当今世界人口谱变化的需求。随着人类疾病谱的变化,中医对机体整体性调节方法的独特优势在代谢性疾病、功能性疾病、情志病等诸多病症上也不断展现。

二、西医学的特点、面临的困境及优势

1.西医的特点:西方医学以解剖、生理、病理、生化、免疫、微生物、药理等为基础理论,以还原论为核心,重视局部与微观观察,方法学上注重直观分解、实验测定、技术使用和定量分析,属实验医学范畴。

2.西医的优势和面临的困境:西医注重理化指标的检测,客观具体,因量化而直观。西医诊断对病名的定义和专指性较为严格,有利于临床医疗、科研与学术交流的开展[4]。西医研究考虑随机、双盲、大样本、对照、统计学意义等诸多因素,具有客观、标准、规范、严谨等特点,其诊治方法具有操作性强、可比性明确、标准化程度高、易于被人理解和接受的优点,特别是在对特定病原微生物、癌症、某些急危重症等的诊治上优势明显。此外,随着人类基因组计划、重组DNA、细胞克隆、干细胞移植等生物实验技术研究的深入开展,现代西医学的发展空间无疑是巨大的。然而,西医对个体差异的关注度不够,重驱邪,而轻扶正,虽也有提高免疫力、补液支持营养等治疗手段,但在诊治疾病时长于对抗疗法(抗菌、抗病毒等)、替代疗法(激素替代等),而短于对病人的主观能动性的调动,病人往往只是处于被动接受的地位,机体本身的适应性调节能力不能得到有效的激发。诊治上重程序性、规范化,对人性的关注度不够,社会、心理、环境因素与个体的联系与相互影响较为忽视,重治病而轻调养摄生防病延年。吸收中医的整体观和辩证论治,把“治病”转变为“治病人”,无疑将对西医的发展起到积极深远的作用。

三、中西医结合医学重在优势互补、强强结合

中、西医各有优势,又各有不足,而相互间的长短之处又互具弥补性,采取怎样的方式实现中、西医学的优势互补、强强结合,继而创造出共同的语言,是重要的课题。多年来,中西医结合医学学者们尝试和探讨了诸多将两种医学结合的途径和方法,如辨证与辨病相结合,宏观与微观相结合,临床观察与实验研究相结合,制定证的客观化标准时将现代医学生化学、免疫学、影像学、病理学、分子生物学等检测手段与中医望闻问切四诊相结合,中药分析化学成分提纯西用、西药药性分析赋予中药特性,中西医诊疗方法根据临床具体情况分阶段、主次、先后等单独或联合使用等。实践证明,这些方法是行之有效的,随着中西医结合工作的深入开展,也必将创立更为丰富多彩的结合途径与方法[5]。

尽管中西医结合医学在我国尚处于初级阶段,还存在着诸多问题和困惑,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半个世纪来,中西医结合医学对维护人类健康发挥了积极作用,无论在国内,还是在国际都产生了广泛的影响,这已是不争的事实。身为华夏子孙,我们有幸拥有中西医两套较为完整的医疗体系。东西方文化的交流、沟通和融合将促使我们对两者进行深刻反思和深入探索。中医可以借鉴西医的先进技术和科学成就,弥补自身的缺陷与不足,而西医也可以从我国传统医学中寻找理论智慧和人文关怀。如普利高津所言:“西方科学和中国文化对整体性、协和性理解的很好的结合,将导致新的自然哲学和自然观。”同样,我们有理由相信,中、西医学携手共进、优势结合,也必将为世界医学未来的发展方向开创新局面,为全人类造福。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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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宋远斌,孟卫东,等,中医与西医的比较与联系[J].中医药管理杂志,2011,19(1):15-17. 

西医理论论文范文8

中医学是中国传统中宝贵的文化形式,是中国科学的代表形式之一,是中国生命科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中国文化发展的历史长河中,中医学的进步不但对中华民族的生存、繁衍有过不能以其它文化形式可替代的作用,也由于其坚实的本体论基础而持久的影响了中国文化发展的理路,“儒必通医”就是最好的说明。

近代以来,随着西学东渐的历程,西方的医学思想和医疗模式也开始输入中国。由于西方医学在治疗技术上的方便性,使之国人在医疗实践中能够接受西医的治疗方式,但是,正是这种实用主义和“全盘西化”的价值承诺形成了对中医学和中国文化的否定思潮。表现在思想形式上,由于自五四以来的“全盘西化”思潮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全面否定,数典忘祖、思想浅薄、急功近利成为学术思想界的主流之后,中医学也成为被否定的内容之一。为了提供否定中国文化的理性基础,自觉的不自觉的以西方的哲学思想判释中国文化的方法就成为时代的风气,以西方的医学模式判释中医学以比较两者的优劣,成为这个时代中医学研究的重要特点。如果说以西方医学技术上的特点做为可接受的标准还带有实用主义的特点,从而还能在经验论的层次上证明理性的必然,那么,以“全盘西化”对中国文化及其对中医学的否定就是对中国文化理性自觉的背叛,而成为厚西薄中的思想方法了。

时至今日,随着对西方科学文化产生的一系列误区的深入认识,中医学在医学实践中的特殊的、基本的疗效被肯定,中医学也日渐受到重视。但是,对中医学的肯定仍然是在经验论的层次上,远没有在哲学理性上实现自为而自在的统一。尤其对于解决这一已经产生了几千年的中医文化的继续发展的理路问题而言,就更需要哲学的根据和支持。

问题表明,对中医学的正确认识及其发展理路的研究,首先需要中医哲学的研究作为基础。然而,以我们已经熟悉并习以为常运用于思想的西方哲学思维进行中医学的哲学研究,是不能产生正确的结果的。以西方哲学的模式为坐标系进行中医学的研究,其结果只能是南辕北辙。正确的方法是,应对中国文化之所以能产生中医学的哲学思想进行发掘,进而研究中医学的科学性,以对中医学的发展方向作出推定。这些是研究中医学发展应解决的基础理论问题,应当成为一切关心中医学发展的学者应投以相当大的精力进行研究的问题。

但是,对于中医学发展方向的困惑而言,面对的问题既是中医哲学带来的也是以哲学对中医学提出的本体论承诺出现的。这表现为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一方面是中医学学科的科学性及其产生的哲学基础与我们所熟知并运用自如的现代科学和哲学对其进行研究而产生的误区,另一方面则要求中医学本身能证明自身的科学性和哲学基础,即中医学的学科性在本体论哲学的支持下表明其科学形式与哲学方式的统一 ──中医学是中国哲学形而中论的自在自为的统一。

就中国哲学的基本原理进行研究,其表明的哲学原理与中医学有怎样的相关性以及中医学表现出怎样的规律,是中国哲学研究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国哲学和中医学的关系,表明了中医学的思维方式在与中国哲学的基本规律的统一性中展示出的科学上和文化上的重要意义。如果说由于中国文化的哲学基础生成了中医学的学科形式,从而表明了中国文化的一以贯之的理论特点,那么,中医学就在其内容和形式中展现出的基本规律将代表中国文化和哲学的基本形式。因此,应当说,进行中国哲学研究──真正想探索中国哲学奥秘、并认为中国哲学是不同于西方哲学的、具有独立的哲学形式,就应在《周易》、《道德经》和《内经》及《论语》等儒家和道学经典的研究上下功夫,这是研究中国哲学的基本方法,同样,这也是研究中医哲学的基本方法。

对中医学的哲学思维进行的研究,以发现其基本规律,这是中医学的基础理论问题,这已成为现代以来中国哲学研究中的重要内容之一。但是,由于近代以来的西学东渐产生的“全盘西化”、西体西用的理性进路,所以,目前的研究结果表明,和以西方哲学推定中国哲学的研究一样,中医学的哲学研究无不是以西方哲学的思维方式、概念、范畴及科学模式对中医学的思维方式、概念、范畴及科学模式进行西化式的推定。从产生的研究结果而言,由于脱离了自在的中国文化的基础──中国文化对哲学的承诺及其原理的推定,应当认为这些推定的结果根本不是中国哲学或中医哲学的本来面目,而只是西方哲学和西医学对中医学理论的异化。

如果承认历史和逻辑的统一性,并且承认中国文化的形式具有独立性──中医学也因此具有完全不同于西方医学的形式,那么,对生成中医学的哲学思维及其基本规律的研究只能是对中国文化研究的自在的哲学反思──哲学的承诺和推定的统一并进行推定的结果。生成文化的历史和逻辑只能是历史和逻辑在文化形式中的统一。所以,对生成文化的哲学基础进行推定,只能是由文化所承诺的哲学──哲学所能推定的文化形式在哲学形式上的统一。哲学在文化母体的自在性,使其被文化所承诺和推定,而不可能以任何外来文化所承诺的哲学进行推定。以西方哲学进行的推定,只是一种比较意义上的诠释,哲学的比较不具有本体论承诺和推定的统一性,本体是自身的逻辑推定。尤其是西方哲学在当代的进展产生了分析哲学和解释学,其理路表明的逻辑和形式对思维的限定,使对西方哲学思维方式的运用产生了严格的限定。西方文化的内在结构──被语言和文字及形式逻辑所限定,就其文化形式内部所进行的历史文本的解释──以其自在的语言系统和思维方式对文本所进行的解释,不可能达到本来的意义。既然对自在的文化的解释呈现出重重困难,使西方文化自在的文字和语言本身所进行的解释都不具备其文本意义,何以能用西方的哲学原理和学科形式对中国的文化和哲学进行解释呢?真不理解当代中国学界何以能用西体西用的方法论进行中国文化的研究,并自以为是的认为发现了中国文化的“基本规律”。当以中国哲学自在的形而中论的哲学原理与这些“基本规律”(例如辩证法)进行比较后,就会发现中西文化是截然不同的形式,就思维方式的基本性而言,中西文化不能在形式和内容上进行简单的类比和实现哲学思维方式的统一。因此,就中国哲学的研究而言,只能用承诺推定法进行哲学的外化。承诺推定法表明的哲学思维与文化形式的统一性表明,任何一种独立的文化是其自在的哲学思维所产生的结果,因此, 中国文化的形式和内容只能是自在的中国哲学思维产生的结果。

所以,对中医学的哲学研究,是以哲学的承诺和推定法进行的研究。由于中医学的哲学基础和基本规律只能在中国文化的母体中寻求,所以,这种研究只能是中国文化的组成部分。这一研究还必然包括:中医学的哲学究竟是什么形式的?与中国哲学的关系是怎样的?对这些问题的研究表明,其中最重要的是关于形成中医学的哲学基础问题。显然,在这一研究进路中,将同时构成对中国哲学及文化的反思。  我在对中国哲学的研究中,以《时空统一论》⑴的哲学原理对中国的知识系统进行承诺推定法的研究反思,发现在中国文化的知识形式中,《易经》是中国哲学的基础,而中医学是运用中国哲学思维所产生的成熟的科学形式,也可以这样认为,从中医学中可以反映出中国哲学的本质性,所谓“医易相通”是也。那么,中国哲学的本质性与中医学的统一是以怎样的原理表现出来的?这是研究中医学的哲学首先要解决的问题。

所以,研究中医学的哲学规律首要的是用哲学的承诺推定法把《易经》的思维方式外化为哲学的形式。我对《易经》的思维方式进行外化为哲学形式的工作是以“时空统一论”的哲学原理对《易经》之“卦”的研究中作出的,并以形而中论⑵的哲学原理进行了对中国哲学的概括,形而中论的哲学原理及思维方式表明,时空对应的认识论原理、对应和中的方法论原理、中和统一的时空本体论是中国哲学的基本规律。因此,中医学能否反映出这三个基本规律就成为承诺和推定中医哲学的基本工作。

从中医学的基本原理中抽象出一般的思维方式并对其进行与中国哲学原理的整合是这一研究工作的组成部分。由于中医学的思维方式与《易经》统一,所以历代中医学者对“医易相通”的哲学问题都有相当深刻的理解,例如,清代名医章虚谷说:“诗、书、春秋,论世间事迹,褒君子,贬小人,以明治乱之所由, 原非论阴阳之理者。《易》象表阴阳进退消长之理,儒者用喻世事治乱事之道。……故易为大道之源,医理、儒理俱在其中,《易·辞》为儒者之言,可用治世,不可治病也。……概医明大道之一截,易明大道之全体,医书岂真与易书比哉?医经与易经,体同而用异,拙集屡申其义矣。即将先天后天打作两橛,遂有一橛截全体之见,而不识其体用所在也。圣人韦编读易,不闻读医,假年学易,不闻学医,盖以此也。圣人为治世之大道,不为治病之小道,故言某未达不敢当。然道之用有大小,而其体一也。其所系之重,犹先于大道,何故?盖有性命而后有道德功业。保性命者,医道也。其理与《易经》同出阴阳太极之源,故体同而用异也。”(《章虚谷:《医门棒喝·论易理》)显然,章虚谷对《易经》和医经的哲学关系的认识是深刻的。由于中国哲学的外化是当代哲学的研究任务,因此,和所有对“医易相通”有相当深刻认识的古代学者一样,这一研究是以《易经》自在的哲学思维的承诺和推定并以外化的形式阐释中医学的哲学思维的。

笔者以形而中论对中国哲学所作的概括,就是上述研究方法的结果。既然中医学的哲学基础是形而中论的统一,那么,中医学在形而中论哲学思维中生成的基本规律是怎样的形式、以及这些基本规律对中医学发展的基本意义之所在就成为中医哲学研究的重要的价值论承诺 。

《周易》和《道德经》及《内经》的哲学思维对当代的哲学发展及对中医学的继续进步将有极重要的意义。这已在近年的中国文化热中显见端倪。笔者在对人存在的本质性问题的研究中,结合西方哲学中的问题,以哲学的承诺推定法对《周易》的道器之论之承诺,推定出形而中论的哲学。 形而中论的哲学认为, 人对存在的认识,是以形作为主体认识、并区分为形上之道和形下之器,人的存在形式和主体地位实际上是世界存在形式中的形上和形下的中和者也,因此,人是存在的形而中者。人以时空的方式建立起对形的认识,因此,形而中论的认识论和方法论是建立在时空的本体论基础上,并且与中医学的时空观统一。所以,形而中论的哲学体系能很好的解决一系列重大的中医学哲学问题。

二、医易相通

随着世界学术界对《周易》研究的关注, “医易相通”作为中国古代学术史上重要的哲学命题,在当代尤为引起重视。“医易相通”的承诺表明,其不朽的意义和学术魅力发生于对人类生命本体的哲学思考和推定。“医易相通”概括了易学的哲学思维作为中医学理论基础的基本特点,其不但表现出易学的博大精深,同时也说明了中医学理论基础一以贯之的哲学内涵。显然,从内容到形式作出的分析都表明中医学理论基础的易学哲学性质。《周易》的形而中论的哲学制式,表明其哲学思维完全不同于西方的哲学思维。就医学的作用和价值而言,中医和西医这两种不同的医学理论和实践特点表明了其起源于两种不同的哲学思维,从对存在的本体论承诺和逻辑推定及其主体论承诺和形式推定的不同,使其各自承诺不同的价值及推定出不同的概念范畴和理论体系。对主体存在本质的不同认识,使其对生命形式本体的认同形成不同的医学观念,在此基础上的发展,使我们看到了人类对生命的不同理解并表明在历史形式中和由此产生的现实问题──中医和西医展现在历史中的不同的逻辑理路和学科建构。

然而,对当代人类社会的存在而言,就哲学的层次上推定人类的存在形式,不能不认为虽然有西方自然科学近三百年来的主导和促进,但是,人类就基本的存在问题而言,尤其是生命的本质性问题,还是作为一个亘古常新的课题困扰着人们的理性。近现代表现出所谓的人类进步绝大部分是在其表象上,而不是表现在人类生存本质上的进步,可以说,到目前为止,人类是在其自为的异化形式下存在,对人类的理性的理想形式而言,自为的对自在的超越──自为的达到生命的更高的存在形式──实现自为自在的生命存在形式,显然,人类的存在现状表明,人类还远远没有达到这一目标。

因此,当西方科学模式对人们所期望解决的终极关怀问题不但没有解决,而且又由此产生了严重的可持续性发展问题时,人们已经显得彷惶不安,尤其是自然科学产生的负面价值引起人们的反思时,后现代主义的哲学和文化思潮应运而生。可以说,后现代主义思潮表明的对理性否定的坚决性已经成为困惑西方文化及科学理性的重大问题。一些思想家把力图走出误区的方法寄托于中国文化时,中国的《周易》就不失时机的又一次成为显学。对中医哲学的研究而言,面对后现代主义哲学思潮,当企图再以西方哲学的制式推定中国文化时,无疑是当头棒喝。在这种形势下,对于中医哲学研究而言,许多学者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医易相通”的古老命题。所以“易学热”也把中医哲学带入其中。但是,就其以“医易相通”为命题产生的研究结果而言,却令人倍感失望,因为其产生的结论,无不带有西方哲学的“前见”。问题表明,因为《周易》的本体论承诺和逻辑推定与中医学的主体论承诺和形式推定的统一性,使之用西方哲学的制式不可能正确的推定中医哲学。中医哲学由《周易》的哲学制式所推定,这是应当首先明确的问题。

显然,后现代主义表现出的西方哲学的多元性及其带来价值取向的多元性对理性的异化是显而易见的。即使在当代中国,也随处可见西方文化的哲学、科学和宗教以各自的价值承诺带给人们存在方式的异化。以《周易》为基础的中国哲学的一以贯之,不但使“医易相通”,而且使《周易》与中国古代科学相通、《周易》与宗教相通,《周易》因此成为中国文化的基石。可以说,综观人类文明的几大形式,没有任何一个文明能像中国文明那样能够锦延不绝,持续发展并表现出文化的稳定性。西方哲学表明,就哲学问题及其表现出的多元性而言,西方哲学家们在近代和当代由于他们内在哲学传统思维形式的形式化限定使对这一问题的研究显得无能为力,最终以据斥形而上学作为西方哲学的终结。然而,问题却没有解决,问题伴随着其造成人类存在的异化在当代使人们终于注意到中国传统文化的巨大优越性。但是,由于中西方哲学思维巨大的差异性,所以尽管《周易》“与天地准,故能弥纶天地之道”,但是,由于西方哲学及科学和宗教是对存在形式化的结果,所以,不能将《周易》与西方文化及哲学作简单的类比,例如我们看到的把《周易》比附为科学或者把西方的思想文化的成果认定为在《周易》中早已有之那样。形而中论表明,《周易》的重要贡献是其哲学的本体论思想,在这方面,同样不能与西方哲学的本体论作简单的比附。对西方哲学的形式化而言,《周易》哲学是内化的,因此,把《周易》哲学作为明确的形式外化出来,是一项历史性的任务,《周易》哲学的外化将带来人类哲学及存在形式的空前革命。

《周易》和中医学的学科形式表明,其属于不同的知识形式和结构,之所以称为“医易相通”, 是指其作为共同的哲学本体而言的,具体讲, 《周易》的哲学思维是中医学的基础,易道广大使中医学与《周易》在“道”的层次上相通。因此,对道的理解问题成为医易相通的哲学问题。这属于哲学层次的问题,在中国的学术史中被历代学者所重视,在基本方面提高了《周易》群经之首的学术地位,但是,在西学倡兴的当代,则带来了更重要的问题,这就是,以《周易》为首的中国哲学和西方哲学的关系和相互的哲学承诺,成为人类文化交融中的问题,尤其是人类发现其自身历史的和社会的、群体的和个体的行为方式所引起的价值失衡,使之把自身的本质作为反思的对象时,以《周易》为代表的博大精深的中国文化就又一次为人类提供了她深沉的思想。

所有人类存在的问题表明,其中最重要的,能引发出其他所有问题的都应归结为一个基本问题──这就是所谓的终极关怀问题,“医易相通”的哲学承诺表明了其与西方医学和哲学的截然不同的本体观──而西方哲学对终极关怀的无能为力在后现代主义哲学中已经充分的暴露无遗。中医学家、道家及道教学者在对“医易相通”的基础上和以自身的医疗及修炼实践中形成的中国生命科学关于人的本质和应达到的存在方式,解决了终极关怀问题。中国的生命科学表明,“医易相通”的哲学承诺和推定与《周易》的“穷理尽性,以至于命”(《说卦传》)终极关怀的价值论承诺的统一,是“医易相通”的重要表现形式。

关于“医易相通”的基本原理,在中医学的基本理论方面,在中医学的发展过程中,张介宾的论述简要而精到的指出了“医易相通”的基本意义。他说: “宾偿闻之孙真人曰:不知易,不足以言太医,每窃疑焉。以为易之为书,在开务成务,知来常往;而医之为道,则调元赞化,起死回生,其义似殊,其用似异。且医有内经,何借于易,舍近求远,奚必其然?而今也年逾不惑,学到知羞,方克渐悟。方知天地之道,以阴阳二气造化万物;人身之理,以阴阳二气而长养百骇。易者,易也,具阴阳动静之妙;医者,意也,合阴阳消长之机。虽阴阳已备于内经,而变化莫大乎周易。故曰:天人一理者,一此阴阳也;医易同原者,同此变化也。岂非医易相通,理无二致,可以医而不知易乎?”又说:“神莫神于易,易莫易于医,欲赅医易,理之阴阳。故天下之万声,出于一阖一辟;天下之万数,出于一奇一偶;天下之万理,出于一动一静;天下之万象,出于一方一圆也。方圆也,动静也,奇偶也,阖辟也,总不出乎一与二也”、“予故曰:易具医之理,医得易之用。学医不知易,必谓医学无难,如斯而已也,抑熟知目视者有所不见,耳听者有所不闻,终不免一曲之陋。知易不知医,必谓易理深玄,渺茫难用也,又何异畏寒者得裘不衣,畏饥者得羹不食,可惜了错过了此生。然则医不可以无易,易不可以无医,设能简而有之,则易之变化出乎天,医之运用由乎我。”

上论表明,张介宾非常精练的总结了“医易相通”的基本意义。把医学和易学在天地万物存在的基本层次上统一起来,使之形成易体医用、体用不二的一元论哲学思维,是中国哲学和医学上的重要思想。

总结前人在“医易相通”方面的研究,应当认为《周易》对中医基础理论的影响是重大的。《周易》是中医学的哲学基础,其具体影响了中医学的脏腑理论、经络理论、阴阳气血理论、病理病机理论、诊断理论、治疗理论、方剂学和本草理论。而在当代具有重要作用的是其在生命科学领域内的具体运用──“气功”理论成功的运用易理,可以作为“医易相通”最好说明。

以当代的哲学观推定“医易相通”的哲学承诺,必然要求从哲学本体论和认识论的层次分析《周易》对中医学的影响。《周易》的阴阳之论表明,阴阳之道是时间和空间产生的并由主体承诺和推定的形式,其表明本体是时空的阴阳变化生成的存在。阴阳之道的推定是主体所能发现本体存在之为存在的基本方式。就本体而言,《易传》认为:“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业”,所以,阴阳能对人体的存在发生生命的本质性作用是因为时空的本体性,而这种本体性作用与主体性方式的正确统一,是在主体的形而中的方式性中产生的正确推定。形而中的方式性由“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易传》)的命题承诺和推定。人作为一种存在,本身是属于《周易》哲学推定的哪一种形式呢?人是什么呢?这些问题的存在使人的存在方式成为哲学所关心的也必须给预回答的主体论哲学承诺和形式推定的重要问题。但在《周易》哲学中,是不作为问题的,因为结论已经内化于“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的承诺之中。所以。对应于西方哲学的主体论承诺而言,《周易》对这一问题没有作出主体论承诺和形式推定。因此,在研究关于人的主体性的中医学中推定这一与《周易》相关的哲学问题,对今天的人类哲学而言是重要的。我认为,《周易》的哲学模式表明,从“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承诺的主体论作出的形式推定,说明了人的主体形式既不属于形上之道,也不属于形下之器,而是属于形而中,即形而中者谓之人。所以,主体被形而中所承诺──人是形而中者也。所谓的形而中者,以主体论承诺和形式推定而言,是指人的存在的时空层次和主体意识时空能力的对应和中,通过主体时空方式所能把握主体自身存在和客体存在的形而中的方式,即通过主体的形而中实现对存在──主在和客在的正确认识。

“医易相通”是中国生命科学中的重要命题。“医易相通”的形而中论哲学推定,使主体的生命存在形式成为中国生命科学研究的内容。形而中者谓之人的主体论形式推定,使人的存在是形而中的方式,主体将通过对时空的形而中的方式性实现主体的价值。主体能够适应时空层次,并通过时空阴阳的形而中的自我操作而把握存在,从而超越生命的时空形式。这是形而中论哲学承诺的生命科学原理。形而中者谓之卦──形而中者谓之人的统一,从而解决了认识论的主体性问题。形而中论哲学表明的认识论本质是:人没有独立的主体性,客观实在也没有独立的客体性,自为是自在的自为,而自在也是自为的自在,世界的时空统一性要求人类把握的世界要成为人在其中的世界,因此,对客观的存在而言,绝没有独立性可言,人的主观存在也绝没有独立性,因此,在方法论上的建构,《周易》之卦是形而上和形而下的统一,形而中论推定的人的存在形式,是形而中的方式性的──- 而不是西方哲学的形而下的形式性的存在。因此,以形而中的方式性把握世界,是《周易》对人类哲学发展作出的重要的本体论和认识论及方法论方面的贡献,其由形而中的主体方式承诺和推定的“穷理尽性,以至于命”的生命科学将成为人类科学的终极形式。

在“医易相通”中,以阴阳的概念范畴承诺了哲学认识论。《易传》曰:“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阴阳的推定成为中国哲学中的基本概念范畴。在中国文化中,阴阳范畴的具体应用,可谓一以贯之。在中医哲学中,阴阳承诺了哲学本体论的逻辑推定和主体论的形式推定。例如“ 法于阴阳, 和于术数”、“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素问·阴阳应象大论篇第五》),“阴平阳秘,精神乃治;阴阳离决,精气乃绝”、“凡阴阳之要,阳密乃固”(《素问·生气通天论篇第三》)、“阳生阴长,阳杀阴藏”、“阳化气,阴成形”、“阴在内,阳之守也;阳在外,阴之使也”(《素问·阴阳应象大论篇第五》)、“ 阴中有阴, 阳中有阳”(《素问·金匮真言论篇第四》)等等。

张介宾认为:“阴不可以无阳,非气无以生形也;阳不可以无阴,非形无以载气也”(《类经附翼·求正录·真阴论》);石寿棠认为:“阳不能自立,必得阴而后立,故阳以阴为基,而阴为阳之母,阴不能自见,必待阳而后见,故阴以阳为统,而阳为阴为父”(《医源·阴阳互根论》);吴谦等认为:“一阴一阳者,天地之道;一开一和者,动静之机”(《医宗金鉴·删补名医方论》卷二·六味地黄丸集注);郑寿全认为:“人身所恃以立命者,其惟此阳气乎!阳气无伤,百病自然不作,阳气若伤,群阴即起”(《医理真传》卷二·阳虚证问答目录)柯琴认为:“阴阳互为其根,阳中无阴,谓之孤阳;阴中无阳,便是死阴”(《伤寒来苏集·伤寒论注·卷一·伤寒总论》)等等。从上面众多的论述中,可以看出阴阳概念在中医学中的应用是相当广泛而重要,并且在逻辑上是自恰的。如果阴阳的推定方式对人的生命形式的作用是自律的,那么,形而中论哲学的对应和中的推定方式,将使这一自律由主体的自为而实现。这是“医易相通”承诺的中国生命科学自在性的表现。

三、形而中论与中医学

如果把《周易》作为群经之首,那么, 中国的哲学原理就应当被《周易》所包容。形而中论对中国哲学的形式化,是以“时空统一论”的哲学原理对《周易》之“卦”的研究而推定为哲学形式的── 形而中论是对“卦”的时空本质性研究并以“形而中者谓之卦”的命题产生的哲学原理。关于“形而中者谓之卦”,我已多次进行论证⑴,在这里再简单的作一介绍。“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思维以时空方式生成对存在的认识,中国哲学是以“卦”作为方式的,其中所表明的认识论原理是形而中的方式。这就是说,“卦”是存在与思维的统一方式──存在与思维的对应和中,“卦”是 “道”、“器”的对应和中者也。因此, 笔者认为“形而中者谓之卦”,这是中国哲学的主体论承诺和形式推定的重要表现形式。就人存在的本质性而言,因“卦”承诺了主体论及其形式推定,所以,以主体论承诺和形式推定的统一,就有形而中者谓之人的推定。形而中者谓之人的哲学推定表明,主体的对应和中是外化并推定出形而中论的哲学体系,是由形而中论哲学的本体论承诺和逻辑推定与主体论承诺和形式推定及价值论承诺和范畴推定的统一而实现的。

笔者在关于《周易》的研究方面,从认识论的角度把“卦”的哲学内涵归结为“形而中者谓之卦”,“卦”的形式为阴阳爻表示的“时”和“空”,由此使“卦”无所不包,“卦”作为万物即形而上的方式和形而下的形式的中和性,推定出“卦”之上的形而上,即“道”,已是方式的存在,而不是形式的存在,由此理解《易》的“太极”,才能推定“太极”承诺的本体。把“太极”以“太极图”和“八卦图”统一的推定,都出于形而中论的哲学推定。具体讲,在“卦”之下,即“器”,是“形式”化所把握的与主体对应的存在,“卦”之上的“太极”或“无”是不能与主体的形式对应的因此是用“方式”所能把握的存在,“卦”是“形式”和“方式”的“中”,“卦”是以“中”的方式推定出“形上”和“形下”的主体形式, 因此,方式性的把握本体,即本体不能作为形式推定的存在,本体只能以时空进行方式性的即和中的推定,即以“中”的方式推定形上之道。

下面简单的讨论形而中论的几个基本问题。

1,“卦”的本体论承诺和逻辑推定──-“形而上者谓之道”

《周易》的一个基本承诺是关于人作为主体对客观事物的推定方式,即主体的形而中性决定了和中为是。和中为是来源于《周易》的本体论承诺。《易传》中的“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一阴一阳之谓道”是推定《周易》本体论承诺的依据。一阴一阳者,太极所生之两仪也,故,两仪之所统者,乾、坤者也。关于乾,《周易·乾·彖》说:“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云行雨施,品物流行。大明终始,六位时成,时乘六龙以御天。乾道变化,各正性命。保和太和,乃利贞。首出庶物,万国咸宁”。关于坤,《周易·坤·彖》说:“至哉坤元,万物资始,乃顺承天。坤厚载物,德和无疆。含弘光大,品物咸亨。牝马地类,行地无疆,柔顺利贞”。乾坤作为“万物资始”,太极之生也。所以,“太极”作为本体,是形而中对形上之道的的推定方式。

在《周易》的研究中,把本体论的哲学承诺以太极生八卦的方式进行推定和以“太极图”方式的推定,进而以“八卦图”与“太极图”的复合方式的推定,是以“象数”表达《周易》哲学原理的推定方式。“象数”的推定方式有其直观的意义,其中表达出《周易》关于本体论承诺和逻辑推定与主体论承诺和形式推定及价值论承诺和范畴推定的统一,这是中国哲学独具特色的方式之一,这一方式也是西方哲学力图达到的一种境界,而中国哲学早在几千年前就已经达到了承诺和推定的统一性。但是,对中国哲学的这种推定方式,却不能以西方哲学的原理去加以理解,因为西方哲学的本体论承诺和逻辑推定与主体论承诺和形式推定及价值论承诺和范畴推定的逻辑形式是与中国哲学不同的,西方哲学的推定是形式化的制式,而中国哲学是方式化的制式。西方哲学史表明,自亚里士多德以后,以形式化的制式推定本体,产生了西方哲学中的不可克服的本体论困难。

把“太极图”和“八卦图“结合到一起,一般认为这种方式是在朱熹之后才开始的,在此之前即使有太极图,也没有人将其与八卦结合在一起。周敦颐的“太极图说”开创了这一推定的方式。把两者的结合,即把“太极图”放到“八卦图”的中心,使“八卦图”的推定统一于“太极图”的逻辑推定,这从哲学的承诺和推定而言,“太极图”是中国哲学中的独具特色的方式。由于“书不尽言,言不尽意”(《易传》),故在中国哲学没有产生象西方哲学的那种被系统化了的形式和由形式而逻辑的方法。在这方面,中国哲学固然缺少主体形式化制式的推定,因为对这一部分的认识是与主体的形下性关联且发生直接的形式作用因而是不可或缺的部分,正如西方哲学的成就所表明的那样。可是,哲学的发展有它自身的规律,当西方哲学的形式化制式以产生自然科学为主要的成就因此而在继续形式化的努力中却困难重重以此表示出西方哲学的形式化的认识论和方法论的终结时,以《周易》为代表的方式性的中国哲学制式就必然成为当代哲学进路的新的发展方向。

所以,由于中国哲学和西方哲学制式的非统一性,各自的哲学制式只服从自身主体论承诺和形式推定,用我们已经熟悉了的并“运用自如”的西方哲学的承诺和推定的形式作为研究《周易》的方法,将产生二律悖反的结果。由承诺和推定的制式所决定,一种思想形式的推定制式,只承诺思想制式推定的思想统一性。所以,西方哲学和中国哲学承诺与推定的制式是各自不同自在独立的系统。如前所述,对于西方哲学的制式和中国哲学制式进行的研究表明,以承诺推定法对制式的推定将发现西方哲学和中国哲学的各自不同的本体论承诺和逻辑推定、主体论承诺和形式推定及价值论承诺和范畴推定。由于当代的中国哲学研究没有注意这一问题,使中国的哲学研究产生了严重的误区。

2,“卦”的主体论承诺和形式推定──形而中者谓之人

由“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承诺的形而中的自在性,推定了形而中者谓之卦,卦由此承诺了哲学的主体论形式。由形而中者谓之卦的主体论承诺和形式推定的统一,推定出主体的存在形式,即形而中者谓之人。“卦”的推定表明了这样的承诺:卦而上者谓之天,卦而下者谓之地,卦而中者谓之人。显然,这是指对卦象而言:卦之六爻,初、二为地,三、四为人,五、上为天,可见,主体之人为天地之间的中和者也。如果说易有三才之道,即有地道、人道和天道,并且由“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对道的承诺和推定,及其由“卦”来推定主体承诺的方式,那么,主体的存在就只能是形而中者谓之人。

所以,卦而中者谓之用,用而中者谓之真,真而中者谓之得道。由于卦象的中间两爻即三、四爻代表人,使形而中者谓之人的这一哲学推定极其重要,他承诺了主体的能动性。这就是说,在具体的事物中,人完全可以把握事物发展变化的规律,因为任何事物的组成和对此所作的判断都是主体推定的结果,而人要想在事物的发展变化中充分的把握它,应采取的方法是切中事物的中和性,否则,难以掌握对事物的主动权。由于卦而上者谓之天,卦而下者谓之地,又由于“形而下者谓之器”,所以,天和地同为有形之物,人对有形之物的认识和把握是不会超过天和地的。但是,卦而中者谓之用,主体推定的形而中者谓之卦承诺了形而中者谓之人,所以,可以通过卦而推定道。主体要想达到这一高度,就必须使自身在形而中的方式中不能作为独立的主体,人既不是器也不是道,而是道器之中和者也,以此作为主体的形式推定,即实现主体方法论和认识论的的统一,就是所谓用而中者谓之真──真的认识只是中的主体形式,由此推定“形而上者谓之道”。可见,这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中国哲学范畴的体用之论,即本体论、认识论和方法论的统一。

卦而中者谓之用,是推定“卦”承诺的主体方式。以八经卦相重而成的六十四卦,每一卦都由上卦和下卦组成,易之三才之道,把天、人、地和于卦中,人成为卦的主体论承诺和推定的方式。可见,对于“卦”而言,由“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即由“形”的承诺推定形而中者谓之卦,对于卦所承诺的主体性而言,有“形”承诺的主体的存在方式推定形而中者谓之人;由“卦”的三才之道的承诺,推定卦而中者谓之人。“卦”是“形”的三才之道的“形而中”,人是“卦”的三才之道中和者,由此可知,“卦”和“形”的形而中的统一推定形而中者谓之人,是形而中论哲学体系的核心思想。

形而中者谓之卦,卦而中者谓之用,是主体对事物的对应和中的方式。任何事物,只要主体选择了用的方式,从而为主体服务,就必然有一用的限度──中的制式,如果不顾事物对主体的形而中性,超越中的规律即对应和中的限度,将适得其反。所以,当我们在现实中看到对某一哲学观及方法论崇拜并推到绝对时,不但不是正确的方法,而且,还将由于违背对应和中的规律而带来错误的结果。

所以,由形而中论可以推定西方哲学中的所谓的唯心论和唯物论的哲学误区。尤其当我们以唯心论和唯物论的承诺去推定《周易》的哲学思想时,将失去《周易》的本来面目(实践说明,用这一方法对待问题的研究,给我们的理性带来的困难和在实践中造成的危害实在触目惊心)。以形而中论推定所谓的唯心唯物之争,因为器为物,人为中,心为形而中之心,物为形而中之物,所以,无论唯心和唯物都是形而中的方式,如果能这样推定唯心和唯物,并使其回到形而中,就实现了“天下殊途而同归”(《易传》)的承诺。所以,以中和为方法,可谓主体行之达道也。西方哲学的唯心论和唯物论之争的误区之一是在唯物而器的功利上达到空前的发展,以至于离道越来越远,最终由于物质社会的功利性需要,使之对物质的过度掠夺达到危及人类的生存。

形而中者谓之卦和形而中者谓之人的哲学推定,都是在本体──时间和空间的承诺下推定的结果,因此笔者认为,时间和空间是人类认识的生成方式。(具体见笔者《“卦”的形式及其本体论内涵──兼论《易经》研究的方法》载于段长山主编《现代易学优秀论文集》中州古籍出版社一九九四年十月第一版第599页)

显然,以形而中论作为哲学反思并对中国哲学进行的外化表明,中国哲学是时空对应和中的方式性的形而中论,比较之下,西方哲学是时空对立统一的形式性的“形而上学” ,所以,不能以西学东渐而来的对立统一的形式性的哲学命题、 形式、概念和范畴阐解对应和中的方式性哲学命题、方式、概念和范畴。“时空统一论”的哲学原理表明,形而中论的方式性能承诺和推定形而下论的形式性,以此显示出形而中论哲学的强大生命力。历史将表明,形而中论哲学将成为二十一世纪之后人类的主导性哲学。由于这一论题不是本文的重点,笔者将另文论证。

正因为形而中论的原理在《周易》的思维方式中自在的应用,所以,作为中国哲学的“医易相通”的命题,使之在中医学中特别重视对《周易》的研究。皇甫谧说:“伏羲氏 首人身,生有圣德,其理天下也,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造书契以代结绳之政,画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所以六气、六腑、五脏、五行、水火、升降得以有象,百病之理得以类推,炎黄因斯,乃尝味百药而制九针以拯夭枉矣。”(皇甫谧《帝王世纪》) 显然, 其中对《周易》承诺的哲学思维之自在作用的肯定是相当明确的:造书契以代结绳之政,画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所以能有“所以六气、六腑、五脏、五行、水火、升降得以有象,百病之理得以类推 ”, 是因为医学之理即易学之理,“医易相通”是也。“卦”的形式所以能“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者,“卦”的形而中方式也;而医可对“百病之理得以类推”者,人的形而中存在方式的推定者也。

孙一奎论曰:“是故在造化,则有消息盈虚;在人身,则有虚实顺逆。有消息盈虚,则有范围之道;有虚实顺逆,则有调剂之宜,斯理也,难言也。包牺氏画之,文王篆之,姬公爻之,尼父赞而翼之,黄帝问而歧伯陈之,越人难而诂释之一也。但经于四圣则为 《易》,立论于歧黄则为《灵》、《素》, 辨难于越人则为《难经》,书有二,而理无二也。 知理无二,则之易以道阴阳,而《素问》, 而《灵枢》,而《难经》,皆非外阴阳而为教也。《易》理明,则可以范围天地,曲成万物,知乎昼夜,《灵》、《素》、《难经》明,可以节宣化机,理民物,燮札瘥疵疠而登太和。故深于易者,善于医。精于医者,通于《易》。术业有专攻,理无二致也。斯理也,言也,独秉之智不能悟,非独秉之智不能言也。如唐祖师孙思藐者,其洞彻理气合一之旨者欤!其深于《易》而精于医者欤!其具独秉之智者欤!故曰:不知《易》者,不足以言太医。惟会理之精,故立论之确,即通之万世而无弊也。”(孙一奎:《赤水玄珠·医旨绪余》)显然,医易相通,因其哲学之理一也, 之所以“斯理也,难言也,非独秉之智不能悟,亦非独秉之智不能言”,易理之形而中也,是故“精于医者,必通于《易》”者,思维之形而中方式的训练以使“会理之精”、“立论之确”也。显然,《周易·乾卦》文言谓:“德而正中者也”,是为人的存在以德而立者,立之于“正中”者也。所以,儒家的《中庸》曰:“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因此,“中也者”,形而中的自在也,“和也者”,人和于形而中也,“致中和”者,德而正中、元亨利贞者也。形而中论之对应和中的方法论和认识论的哲学原理说明:天地对应和于中而成天地之势;阴阳对应和于中而有用中之理;人知此理和于中者而有其“中行”之位;万物对应于阴阳并和于天地之中而有万物之理;人知此理和于中行者而有其“正中”之育。所以,“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是人和于形而中以达对应和中之道所言者也。道家的对应和中之论有“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方数穷,不如守中。”(《道德经·第五章》)由此可知,对应和中之理,儒道医一以贯之也。

可见,以医之理和《易》之理,医药的“中和”之理和于主体存在之“中行”之理,表明形而中论是传统医学的哲学基础,其中的对应和中的哲学方法论,无论在四诊八纲,阴阳气血、寒热虚实、三焦辨症,理法方药,君臣佐使的具体运用中,只要把握了这些医学方法之辨证形式的对应和中,就能运医理以“中和”之间,驱疾病于五行之外,而达“通之万世而无弊也”之妙。中医学的实践表明,这些结论是对“医易相通”之哲学承诺和推定的结果。

四,中医学的哲学规律

在对“医易相通”的形而中论哲学原理进行推定之后,中医学对形而中论哲学的具体运用将是我们在这一节中讨论的内容。

在对《周易》的研究中,先哲向有“易道尚中”之论。形而中论认为,在“易道尚中”的基本承诺下,如果认为“易道尚中”是《周易》哲学的主体形式,中医学是这一主体形式推定的结果,那么,“医易相通”的逻辑推定结果也只能是医道尚中。所以,“易道尚中”正是《周易》的形而中论哲学的方法论形式。形而中论在《周易》的“象”“数”“理”“义”的中和之道的整合中承诺和推定了中国哲学体系。《周易》以“象”论“理”“见乃谓之象,形乃谓之器。”(《系辞传上·第十一章》)是故《易》者,象也。象也者,像也。彖者,材也。爻也者,效天下之动者也。是故吉凶生而悔吝著也。(《系辞传下·第三章》)“圣人有以见天下之赜,而拟诸其形容,象其物宜,是故谓之象。”(《系辞传上·第八章》)以上的推定表明,客体能以主体的可见之“象”并能以“形”区分者,“器”也;由“形”而成为“象”的形式者,“卦”之象也;故“卦”之“象”者,不是“形而下者谓之器”,也不是“形而上者谓之道”,而是承诺“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之形而中者也。“制而用之谓之法”,故,形而中者谓之卦。

所以,以”卦““象”而推定“卦”之“理”,“形而上”和“形而下”推定形而中之“义”,以“形”之理作为主体推定的基础,以形而中者谓之卦作为承诺和推定形而中者谓之人的哲学主体性,从而推定形上之道和形下之器的“理”、“义,──即承诺和推定的形而中,形成由形上、卦、形下统一的形而中论的哲学体系。由此可见,《周易》哲学的形而中论具有与西方哲学的本体论、认识论、方法论完全不同的哲学体系性。对《周易》哲学的推定表明,《周易》以其形而中者谓之卦和形而中者谓之人的形而中论哲学体系,推定和承诺了主体的“穷理尽性,以至于命”的科学价值。

以周易的“数”“理”而论,河洛数理中直接推定的“中和之道”承诺了中医哲学的基本原理。“夫自古通天者,生之本,本于阴阳天地之间,六合之内。其气九州九窍五藏十二节,皆通乎天气。其生五,其气三,数犯此者,则邪气伤人,此寿命之本也”(《黄帝内经素问·生气通天论篇第三》)其理是为五行之相生,三阴三阳之生克之理。作为寿命之本,则应遵循河洛数理的“中和之道”。

所谓中和之数理,在《易传》中是谓“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天数五,地数五,五位相得而各有合。”(《系辞传上·第九章》)即“参天两地而倚数”推定的“五位相得而各有合”的中和之数及以此承诺主体的中和之道。

和者,天地之数合中而得者也,故以“天数五,地数五”的十数之中数“五”为相得有合之数。故二十五种相得之数而各有合者只有:一六相得有合;三八相得有合;五十相得有合;七二相得有合;九四相得有合。计五种相得有合之数。“五位相得而各有合”之数是承诺和推定河图的主体形式:其天地之数五十相得有合处河图之中,其它四位:一六相得有合处河图之北,三八相得有合处河图之东,七二相得有合处河图之南,九四相得有合处河图之西。以此天地数的河图数列关系,能容天下万物之数理。 河图之用天地数十,为洛书之体, 其洛书的四正对应之和数为十,四隅对应之和数也为十,中合数五。洛书之数九为河图之用,其中合数五。河图转为消息而成先天八卦而用九六,卦之中和之道也。“蓍之德圆而神,卦之德方以知”,洛书之中和之道也。可见,“五位相得而各有合”对于《周易》之数的推定,表现出主体论承诺的形式。

“五位相得而各有合”推定了主体论承诺的形式,显然,数之中合而得者即为“数”承诺的主体形式,以此表现出主体的中和之道。以“数”的中合而推定出主体的中和,这是《周易》哲学中重要的形式推定,这一推定使“数”与“卦”、“图”、“书”具有逻辑上的统一性,即中和之道的统一性,中和之道使“卦”作为《周易》的主体形式推定,使《周易》的存在论承诺和逻辑推定实现了统一。推定“卦”的中和之道,在中医学中是以“脾者土也,治中央”、“脾为阴中之至阴”即“至阴中土”作为主要表现形式的。

《灵枢·阴阳系日月》曰:“心为阳中之太阳,肺为阳中之少阴,肝为阴中之少阳,脾为阴中之至阴,肾为阴中之太阴”。关于至阴中土的作用,《素问·太阴阳明论》曰:“脾者土也,治中央,常以四时长四藏,各十八日寄治,不得独主于时也。脾藏者,常著胃土之精也。土者,生万物而法天地,故上下至头足,不得主时也。……足太阴者,三阴也,其脉贯胃,属脾络嗌,故太阴为之行气于三阴。阳明者,表也,五藏六府之海也,亦为之行气于三阳。藏府各因其经,而受气于阳明,故为胃行其津液,四肢不得禀水谷气,日以益衰,阴道不利,筋骨肌肉,无以气生,故不用焉。”上论表明,至阴中土在人体中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体现了脾胃乃“后天之本”。脾胃对应于五藏纳五行之理,则表现出中土对水火木金即太阳之心、少阳之肝、太阴之肾、少阴之肺的统领和调节作用。形而中论认为,中土之所以具有对的这一对太阳之心、少阳之肝、太阴之肾、少阴之肺的统领和调节作用,是由于脾胃居有对人体的整体产生的“中和之道”。

关于中土的“中和之道”,河图之五是四方生数(一、二、三、四)变为四方成数(六、七、八、九)之中和之数,是为“五十相得而各有合”的互推。其中说明中和之数的作用,在人体,则表明中土的中和之用。洛书有所谓“中五立极”,是指洛书配属八卦之后,唯中数五无卦能与之相配,但八卦的卦变之用又为中数五所统领,数五的中和之用与卦相和。所以,中和之道表明的河洛数理、五藏、五行、卦象之变、中和之数有其举足轻重的作用。在中医学而言,由于脾胃之中土的地位,对应于中和之道,脾胃的中和之用就成为其科学和哲学的统一。

由于脾胃的中和之用的重要性,因此历代医家都极为重视中土的作用,其论证的结果,都与形而中论的哲学统一。例如, 华佗认为“人者,上禀天, 下委地,阳以辅之,阴以佐之。天地顺则人气泰,天地逆则人气否。……人之动止,本乎天地。知人者有验于天,知天者亦有验于人,天合于人,人法于天,观天地逆从,则知人衰盛。”(华佗《中藏经·论人法于天地》)显然,“人者,上禀天,下委地, 阳以辅之,阴以佐之”人的形而中之存在对应于道、器者也,道、器所秉者, 阴阳也。所以,人为道、器之形上、形下之形而中者。“人之动止,本乎天地”、“天合于人,人法于天”,这些论述与老子的“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道德经·第二十五章》,同出而述异也。人之所以为大者,“天合于人,人法于天”也,这在哲学上表明,人对应于阴阳(或天地)是为形而中的自在性存在,是人之为人的存在的自在性。

“天者,阳之宗,地者,阴之属。阳者生之本,阴者死之基。立于天地之间,而受阴阳之辅佐者人也。得其阳者生,得其阴者死。阳中之阳为高真,阴中之阴为幽鬼。……阴阳相应,方乃和平。阴不足则济之以水母,阳不足则助之以火精,阴阳济等,各有攀陵,上通三寸,曰阳之神路,下通三寸,曰阴之鬼程。阴常宜损,阳常宜盈,居之中者,阴阳匀停。是以阳中之阳,天仙赐号;阴中之阴,下鬼持名;顺阴者多消灭,顺阳者多长生,逢斯妙趣,无所不灵。”(华佗:《中藏经·论阴阳大要》)“阳者生之本,阴者死之基。……得其阳者生,得其阴者死。……居之中者,阴阳匀停”。显然,由于“立于天地之间,而受阴阳之辅佐者人也”,因此这里把阴阳对应的自在性又在和于中的理路上进行了自为性,即阴阳和中的方法论,人的自在的自为只有“居之中者”,即和于中者,才能“阴阳匀停。”如果说人对应于阴阳是为形而中的自在性存在,是人之为人的存在的自在性,那么,人对应于阴阳而和于中者,就是形而中的自为性存在,是人之为人的存在的自为性。所以,“阴阳者,天地之枢机;五行者,阴阳之终始。非阴阳不能为天地,非五行不能为阴阳。故人者成于天地,败于阴阳,由五行从逆而生焉。天地有阴阳五行,人有血脉五脏。……五脏五行,相成相生,昼夜流转,无有始终,从之则吉,逆之则凶。天地阴阳,五行之道,中舍于人。人得者,可以出阴阳之数,夺天地之机,悦五行之要,无终无始,神仙不死矣”(华佗《中藏经·论生成》)。人成于天地而居之于中,败于阴阳而失之于中,是很重要的医学哲学思想。在这里,由阴阳和中到五行和中,而五行和中者,脾土也。所以,又谓之曰:“凡病脾者,上下不宁。盖脾上有心之母,下有肺之子。心者血也,属阴。肺者气也,属阳。脾病则上母不宁,子不宁则阴不足,阴不足则发热。又脾病则下子不宁,子不宁则阳不足,阳不足则发寒。故脾病则血气俱不宁,血气不宁,则寒热往来,无有休息,故病如疟也。盖脾者土也,心者火也,肺者金也。火生土,土生金,故曰上有心母,下有肺子,脾属其中,病则如斯耳。他脏上下皆法于此。”(华佗《中藏经·论上下不宁》)。其中强调了脾土对应于阴阳而和于中即五行和于脾土之中的重要性,于三焦论之,亦必然和于中焦之土为要。显然,在华佗的医学思想中,已把阴阳和中律、五行和中律与三焦和中律一以贯之于辨证施治是也。所以,与历史上的一切伟大的医学家一样,华佗的医学哲学思想高度的体现出对应和中的思维方式及其阴阳和中律、五行和中律与三焦和中律的哲学基本规律。

值得注重的、也是极为重要的思想是,在华佗的医学思想中明确提出了“阳中之阳为高真”、“阳中之阳,天仙赐号”、“天地阴阳,五行之道,中舍于人。人得者,可以出阴阳之数,夺天地之机,悦五行之要,无终无始,神仙不死矣”的向以为道学所承诺和推定的哲学思想。这表明了“医道通仙道”(李念莪: 《内经知要》)的哲学思维。这与中国的道家哲学及其道教的内丹⑶修炼的哲学思想高度统一,为道教的内丹的生命科学修炼技术提供了医学哲学的反思和证明。推定《周易》、《内经》、《周易参同契》等易道、医道、丹道承诺的哲学思想,有其在思维方式上和基本规律上呈现出的高度统一性。这也为中医学的发展提供了本体论的依据,笔者认为,形而中论的哲学不但使“医易相通”,而且也使医道相通。易道、医道、丹道的统一将使人类的医学由自为性向自在性发展,从而使人类的存在向时空对应的层次上发展和超越。人的主体性的自为和可能达到的存在形式始终是人类的终极关怀,是人类不懈为之努力的的目标,在中国文化中,对这一终极关怀有代表性的研究主要集中于中医学和道学及儒学之中,对于其中的合理性研究,首先在于对其哲学思维及基本规律的体认──以修为之实践对哲学思维的推定,可以认为,中国文化中的这些宝贵财富,将在不久的将来发扬光大于全世界。

所以,如果认为“一阴一阳之谓道,偏阴偏阳之谓疾。”(张元素《医学启源·内经主治备要》)从而使之阴阳对应成为哲学本体论的依据,那么,我认为阴阳和中之谓医。阴阳和中者,医之大用也。“气血之根皆在下,培养在中,发用在上。”(郑寿全:《医理真传·卷三·问病人干咳周身痒者何故》)。“培养在中”者,“黄中通理”者是也。“人之元气,根基于肾,萌牙于肝,培养于脾,积贮于胸中为大气,以斡旋全身。”(张锡纯:《医学衷中参西录·第四卷·治气学郁滞肢体疼痛方·培脾舒肝汤》)“培养在中”“培养于脾”,中之用也。所以,“凡人中气充足,则署邪不能相犯;署气入侵,皆气虚招之也。”(陈士铎《辨证录·卷八·内伤门》)。所以,阴阳和中律、五行和中律与三焦和中律者,阴阳、五行与三焦辩证而使之和于中也。和于中者,后天而言,和于脾胃者也,先天而言,和于肾者也。和于脾胃者,血之用也。和于肾者,气之用也。所以,后天而言,“人以胃气为本。”(李杲《脾胃论·卷中·饮食劳倦所伤始为热中论》)。而对于先天而言,人以肾气为本。对后天中土的作用,历代医家都有深刻的认识:“脾为土脏,主乎运水,全身水道,赖脾为通调。”(吴克潜: 《大众医药·第二十四章·卫生门·健康要览》);“胃者,水谷气血之海也”(《灵枢经·玉版第六十》);“脾胃为血气阴阳之根蒂”(沈金鳌《妇科玉尺·卷五·崩漏》);“胃者十二经之源,水谷之海也,平则万化安,病则万化危。”(李杲《脾胃论·卷下·脾胃虚则九窍不通论》);“胃受司受纳,脾司运化,一纳一运,化生精气,津液上升,糟粕下降,斯无病矣”(王纶:《明医杂著·卷一·枳术丸论》)。 以哲学思维推定中土之要者,以章虚谷的论述最为重要,他说:“土本先天太极之廓,为后天万物之母,故通贯四气而主于中也……夫太极为五行之廓者,生物之道也;土为太极之廓者,成物之道也。以五行该有形,则太极为五行之廓矣。以有形该无形,则土为太极之廓矣。理气有回环,故生成有顺逆耳。……良以阴阳虽判而太极之体即具阴阳之中,四象虽分而太极之体即具四象之内。所以加土称五行者,以表土中即太极之体所在也。是故五行相生循环无间者,以太极浑然之气流行乎中也。浑然之气无形而土居四象之中,通贯四气以显太极之用,故其成物则土为太极之廓而浑然之气即寓于中矣。”(章虚谷:《医门棒喝·太极五行发挥》)。

所以,以中国哲学的形而中论推定中医学的基本规律,是以对应和中的主体性推定的。对应和中者,人对应天地而和于中者也。因此,于道、器论之,人是形而中之存在。而人体中之中者,以藏象论之,脾胃也,以五行论之,中土也。以三焦论之,中焦也。而和于中者,人体健康之象也,而离偏于中者,疾病之所出矣!辨证施治者何以谓之?辨证者,由症对应于阴阳、五行、三焦者也;施治者,和于中者也;和者,由治而达者;中者,阴阳、五行、三焦之中者也;和也者,阴阳和中律、五行和中律与三焦和中律也。

把中国哲学暨《易经》中的哲学模式以形而中论原理进行的概括和反思, 由于在中医学中主要体现出医学的目的和方法论的统一 ──“保性命者,医道也”,所以,对应和中是中医学中主要的思维方式和哲学方法论。以对应和中的规律进行对中医学的反思,其表明,在这一方法论的作用下产生的中医学哲学的主要规律是:阴阳和中律、五行和中律与三焦和中律。所以,以阴阳和中律、五行和中律与三焦和中律进行的中医哲学基本规律的概括,使之辨证施治成之所为也,是为中医学的认识论和方法论的规律也。中医学的哲学本体论是以《周易》的思维方式为基础的,因此,“医易相通”者,哲学思维的统一性也。

五、医道相通

中国的医学哲学思想中向有“医乃道之绪余”之论。这在形而中论承诺的哲学思想中必然推定出医道相通的结论。实际上,古代医家的“医道通仙道”、“阳中之阳为高真”、“阳中之阳,天仙赐号”、“天地阴阳,五行之道,中舍于人。人得者,可以出阴阳之数,夺天地之机,悦五行之要,无终无始,神仙不死矣”的论述,已经表达出医道相通的哲学思想。中医学的发展表明,医道相通不但是哲学推定的结果,历史表明,在中医学发展的历史实践中,道学(指道家及道教)学者作出了划时代的贡献。

道学和中医学的关系,一般而言,就其内在的文化本体的一致性上,是在哲学层次上的统一。因此,道学对中医学的贡献,就必然表现为以道的本体论影响中医学理论及实践的具体发展。关于道的哲学研究以及对中医学的发展的相关性研究,学界的研究文献可谓汗牛充栋,但是,由于西方文化和哲学对中国文化发展在近代以来的滥殇,致使对道教和中医学的关系的研究也受到西方哲学的形式化的影响,这种对中医学的形式化的研究进路使中医学的发展迟缓甚或倒退。显而易见,中医学的形式化研究的方式悖离了道的哲学。限于本文的篇幅,本文就道的本体论对中医学的影响进行哲学反思,在此基础上提出中医学向道学医学模式发展的理论问题。

道教哲学与中医学的发展密切相关,以中医学为主体性而言,在哲学上表现出以《周易》、 道教、中医学三位一体的道本体论的系统关系。 对应和中的哲学体用在中国文化中可谓一以贯之。表现为道统文化特性的中国文化以“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为最高目标,因此,尽管中国文化的内容博大精深,但都没有离此鹄的。就中医学自身的发展而言,受“道”哲学思维的影响就更是显而易见。就中国文化的历史而论,由于社会实践中的问题所引发,对道的抽象和身体力行成为道学思想家所研究的具体内容。以老子为代表的道家以道规范自己的理论体系,并直接影响了《易传》的形成和歧黄之术的理论体系,表现在哲学思维上形成了所谓的“医易相通”和医道相通的哲学观。道教为彻底贯彻和实现道家的终极关怀问题,以人生的终生修道为实践,在练功的实践中由于对中医学的需要,使实践中的道学与中医学的关系就必然表现为道学学者以道的哲学观对中医学的具体运用,以及在修道的进程中以自身的练功实践对医道的理解而发展为道教医学。因此,道教学者是在修道中身体力行的发展了中医学,并结合练功的机制,对中医学的阴阳、气血、经络、三焦、精气神、以及辩证施治和理法方药等理论及实践作出了特殊的贡献。其中,不但以医道对身体的有效作用而加深了对道的理解,而且也以道的本体理论推动了中医学的发展,为中医学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其中的大家为世人皆知、为人称道。例如葛洪、陶弘景、孙思邈等人。

显然,中医学是主体存在价值关系的主体自为的学问,而道教则是超越主体存在的自为的价值从而达到自在的学问。具体而言,中医学在道教哲学的影响下,以老子“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的哲学观制定了中医学的医学模式,而道教则具体的应用了中医学对人体理论的认识,尤其是唐宋以后道教的内丹理论的成熟,更是大量的借鉴中医学有关精气神的理论的结果。这些,都表明了中国哲学的形而中论的对应和中的统一。以西方哲学的承诺而言,就是哲学本体论、认识论和方法论的统一。

我们在当代讨论道学哲学与中医学的关系问题,最重要的当属道学哲学的道本体论问题。这不但因之中医学的需要,而且就人类哲学自身进步的需要,也极需从道学哲学中汲取营养,以走出当代哲学的困境。所以,道学哲学的研究应当是当代哲学研究中的相当重要的一部分。

然而,道的本体论哲学研究一直不被世人所重,或者被斥之为形而上学。所以,当代学界对道学哲学及道学医学的研究是相当薄弱的。因此,应当引起重视,这不但为中医学的继续存在和发展之必需,以推动中医学的进步,为人类作出新的贡献之必然;就走出当代的哲学困境而言,对道学哲学的研究也必然在发现其对道本体论的贡献中推定其重大的理性意义和社会实践意义。

因此,关于道学哲学的道本体论研究是相当重要的,以道本体论对人的存在及中医学模式的定位,将决定中医学的今后的发展方向。表现为当代气功热形式的文化现象,已透视出道学本体论哲学的潜在性影响。但是,显而易见的是,进一步对气功理论的深入研究受到当代思维方式的限定而出现重重困难。因此,对道教本体论哲学的正本清源──对道教哲学在哲学发展中重新定位,即在其自在的道本体上对人的存在的终极意义的关切和可能实现的方法论中实现当代哲学的革命,是道学哲学研究的重要方向。

在以上工作的基础上,在对道学哲学的终极关怀所能实现的道路中,反思中医学的理论和实现其在当代社会中的科学的合理定位,以发现西方医学模式中的问题,并在人类存在形式中发现其本质性的问题,以此映现出道学本体论哲学的重要性,在这一共识的基础上使人类的存在方式和所实现的价值与自然之道真正的统一起来,使人类社会的发展从自为转向自在。显然,这已超出了医学模式所研究的问题,也正是这样,才显现出中医学的整体和全面性,因为中医学历来主张人的生存环境的自为不但是医学应注重的,同时也是政府和社会应与其统一的。因此,古代的“儒必通医”的主张在当代不失其重要的社会和历史的意义。

道的形上学问题及其在哲学史上的地位,以道学哲学的形式来定位,其中需解决一系列的问题,其中主要的问题是道学哲学何以能够成立,及其道教哲学的优越性何在以及对当代哲学进步和社会发展有何种意义等问题。

道学哲学何以能够成立,这一问题自在于道学的思想体系之中。如果以“智慧”定义哲学,毫无疑问,道学的思想体系中处处充满智慧。如果从黑格尔的哲学标准定义哲学,则道教哲学并不属于西方哲学的形式化的哲学体系。道学哲学表明,道教哲学以“道”的本体论规范主体的修为与“道”合一,这一哲学思想在中国哲学中的本体论地位始终影响了中国文化的发展。源于道家的“道”哲学,以“道”规范主体的修为而成道教的形式其本质上是为了实现“道”哲学的统一性。在今天看来,这种哲学在哲学的形式中尽管有相当多的内容需要完善,但其表现出的重要性是相当明显的,因为主体的存在本质及其自为的实现本体所限定的自在是人类的终极关怀,这一点是道学在历史实践中不断加以解决的问题。显然,如上所论,道学哲学与《周易》哲学其承诺的形而中论的统一性,使之为人的存在而推定的中医学思想体系实现了与《周易》及道学的形而中论的统一,这在一个方面说明了中国文化的整体性,也在另一方面反映了中医学不仅是医学,而是关于人的完善自身存在的学问。中医学所包含的道德和伦理的思想,以及对道本体论的承诺,都表明中医学被形而中论的中国哲学所承诺和推定。

应强调指出的是,中医学的哲学因其对主体的关怀所必需,导致其主要的理论基础就只有向道家及道教的终极关怀中汲取。如果说中医学的发展是在索取了道学对主体的终极关怀的理论形式而成功的解决了其中的重大的理论和医疗实践中的问题,那么,这一历史事实所反映的道学哲学中的关于解决终极关怀问题所取得的成就本身就成为当代重要的哲学研究对象。

老子在《道德经》中规范了道的本体论意义并在相当多的方面由此指示出主体的方法论。《周易》在基本的意义上承诺了道的形而中论的推定。关于人的存在的本质性问题,始终是哲学的重大问题,但西方哲学对此已无能为力。由于《道德经》和《周易》以道的方式对这一问题的承诺,使之对人的本质性存在的形式问题没有在基本的哲学意义作出推定,这显然是当代哲学的任务。所以,推定其形而中论的哲学体系以外化的形式而成为哲学形式,就成为中国哲学研究中的重要工作。人类的存在的所有问题表明,人的存在的本质性问题是当代哲学应重点解决的问题。中医学在解决这一问题的过程中,推定了人的存在的本质性问题,尤其《内经》中的有关论述,应引起我们的重视和研究。

六、《内经》的生命科学及其哲学本体论问题

作为中医学的经典──《内经》,其博大精深的理论体系为中医学的发展进步作出了重要的贡献。其医学理论不但为医经之首因此成为医家必须精通的基础理论形式,而且作为对人体的有形之存在的形式方面的研究,也成为不同于西方医学模式的独立的医学体系。其中所反映出的对人的生命科学的重要建构和承诺的哲学本体论思维方式,对人的形而下之存在的自为性进行了医学模式的推定,在群经之首──《周易》哲学的一以贯之下,使中国的生命科学形式和承诺的的本体论的哲学思想在形而中论的哲学体系中实现了统一。

随着西方医学以形式化为主体的诊断技术的提高和治疗技术的滞后,已引起对中医学医疗特长的重视。因为对于治疗而言,西方医学显得不如中医学在整体方面的治疗的有效性,尤其是不具有气功医疗技术所承诺的生命科学对疾病医治的根本性。西方医学的对人体不断分割而日趋精细,但是,人的存在的机能表明,人的身体不是机器,整体不是部分的总和,所以,从人对客体存在的认识和对主体存在的操作性而言,人类在当代已经借助于科学技术虽然可以上天入地,夺自然界之物质为我所用,可谓无所不用其极,但对自身的存在本质而言,却知之甚少,从基本的意义上而言,并没有超过我们老祖宗的认识水平。在中医学的重要的成就中,尤其是以“气功”学、针灸学、导引术等一系列殊别于西方医学理论和方法伴随着自八十年代的中国文化热被学界重新认识之后,使中医学的研究和应用重新得到世界医学界的重视,尤其是对一系列经典著作的研究,就更加引起学界的关注。可以预言,如果以这些经典中所反映的生命科学及其哲学思想作为参照系,用以反思西方哲学的问题,将能解决西方哲学中的一系列重大的理论问题,特别是将解决其中关于人的存在的本质性的生命科学的哲学问题。在中西哲学的比较研究中,人类的理性将会在自在的升华过程中使人类的存在形式返朴归真,以此发生的变革将使人类的文化和科学产生新的革命。毫无疑问,在这一过程中,对于以代表中国哲学思想的中国文化的经典的研究是相当重要的工作。由于《内经》的生命科学及自在的本体论哲学的重要性,所以应进行《内经》基本思想体系的研究,以推定中国生命科学的形式。

之所以提出要在以包括《内经》的生命科学在内的中国古代经典著作中寻求当代哲学进程的一般原理和本质性,是因为西方哲学始之于亚里士多德的形式本体论带来的笛卡尔物质和精神的二元分离之后,虽最终使包括西方医学在内的自然科学取得相当的成就,但是,二元论世界观下的形式化分割所带来的化解整体而导致的非统一性的严重误区。在二元论思维方式的作用下,对人的生理器官的认识不但不断的被分割,而且人和自然界也被分割开来,自然界的存在物也被不断分割,最终不断暴露出西方医学模式的问题和以文艺复兴以来的经验论及实用主义造成的盲目乐观带来的对自然界的掠夺和破坏。问题表明,西方哲学带给人类的理性的失误之处越来越多,以至于使西方哲学在当代以后现代主义的哲学形式而终结。然而,人类的理性不可能在这种形势面前望而却步,不可能停止对自身存在的本质性及终极关怀问题的思索,在克服西方文化中心论从而注意到人类的整体性之后,以中国文化和哲学为代表的理性形式就在当代成为人类理性进步中的重要的参照系。

那么《内经》中有哪些内容是关于生命科学的论述及哲学本体论承诺、能够用以反思人类存在的本质性并以此作为人类哲学及其社会进步的参照系呢?

《内经》以论述中医学的思想体系为主,作为思想体系基础的哲学承诺,《内经》在论述具体的医疗方法之前,集中在《内经》卷首的七篇中论述关于人与自然界存在的关系和人的存在形式的诸种问题,并以此阐述了极其重要的生命科学思想。历史表明,这种生命科学的思想强烈的影响了医学、科学、宗教等中国文化的发展,是中国形而中论哲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内经》中有关生命科学和哲学的论述,在《内经》中主要包括在卷一的《上古天真论篇第一》、《四气调神论篇第二》、《生气通天论篇第三》、《金匮真言论篇第四》的四篇中和卷二的《阴阳应象大论篇第五》、《阴阳离合大论篇第六》、《阴阳别论篇第七》等三篇之中。由于这些论述的方式是以生命科学及哲学的方式出现的,其中对解决人的终极关怀所承诺的本体论哲学问题、及其对当代科学的发展和哲学研究有相当重要的借鉴作用。

《内经》中对人的存在形式和生命本质的认识最主要的是所提出的对生命形式的本体作用和主体的方式所能达到的境界。“上古之人,春秋皆度百岁,而动作不衰。今时之人,年半百而动作皆衰者。 时世异耶,人将失之耶?” 对这一问题的答案是:“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于阴阳,和于术数,食饮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故能形与神俱。而尽终其天年,度百岁而去。今时之人不然也,以酒为浆,以妄为常,醉以入房,以欲竭其精,以耗散其真。不知持满,不知御神。务快其心,逆於生乐,起居无节,故半百而衰也。夫上古圣人之教下也,皆谓之虚邪贼风,避之有时,恬淡虚无,真气从之,精神内守,病安从来。是以志闲而少欲,心安而不惧,形劳而不倦,气从以顺,各从其欲,皆得所愿。故美其食,任其服,乐其俗,高下不相慕,其民故曰朴。是以奢欲不能劳其目,淫邪不能惑其心。愚智贤不肖,不惧与物,故合于道。以能年皆度百岁,而动作不衰者,以其德全不危也”(《上古天真论篇第一》)。在对人的生命活动认识的基础上,提出了主体所能把握的生命科学的操作形式,《内经》进一步认为:“上古有真人者,提挈天地,把握阴阳,呼吸精气,独立守神,肌肉若一,故能寿敝天地,无有终时,此其道生。中古之时,有至人者,淳德全道,和於阴阳,调於四时,去世离俗,积精全神,游行天地之间,视听八达之外,此盖益其寿命而强者也,亦归于真人。其次有圣人者,处天地之和,从八风之理,适嗜欲于世俗之间,无恚嗔之心,行不欲离于世,被服章,举不欲观于俗,外不劳形于事,内无思想之患,以恬淡为务,以自得为功,形体不敝,精神不散,亦可以百数。其次有贤人者,法则天地,象似日月,辨列星辰,逆从阴阳,分别四时,将从上古,合同于道,亦可使益寿而有极时”(《上古天真论篇第一》)。

“智者察同,愚者察异,愚者不足,智者有余。有余则耳目聪明,身体轻强,劳者复壮,壮者益治。是以圣人为无为之事,乐恬淡之能,从欲快志於虚无之守,故寿命无穷,与天地终,此圣人之治身也。”(《阴阳应象大论篇》)、“圣人传精神,服天气、而通神明”(《生气通天论篇第三》)类似的论述和由此把握生命科学操作而成就显著者,在《庄子》、《山海经》和《道藏》中已是屡见不鲜。

在当代中国,由于政治意识形态的大力鼓吹,多年来对学界由潜移默化而造成的思想方法的异化,使学术界已经在自觉和不自觉之中习惯的应用哲学唯物主义的认识论和方法论,这种哲学是把人的本质作为物质性的存在和以反映论为基本形式推定生命运动的本质性,认为人的存在和生命形式由其基本存在的物质性所决定,主体自身没有自为的能力,人和自然界的其他生命形式一样,在其基本性上只是自然生成的一部机器,人的生命活动只能听天由命,反对实现对生命的自我操作,尤其对中国生命科学中的“精”、“气”、“神”理论模式和主体意识的调控作用,统统打入了唯心主义的冷宫。在哲学唯物主义的世界观中理解《内经》和其它经典中的关于人的几种生存境界,显然不可思议。如果古代的生命科学使人们可选择自我操作的方式而生存于“真人”、“圣人”和“贤人”的生命形式,其生命的形式的主体性是由自我把握的存在,那么,对于我们这些生存于现代科学技术和现代医学技术之中的却难以突破“半百而衰”的人们而言,不得不作出深沉的哲学思考。更为重要的是,从达到“真人”存在境界的修为的方法论形式中启悟出关于人类应该达到的生命形式,以此规范出人类社会的存在形式,以利于人类以生命科学的方式达到的存在境界并实现对自身的超越,使人和社会的存在达到自为的本质性自在,是解决人类终极关怀问题的重要途径。

《内经》的生命科学原理表明,以中国医药学为基础理论形式的歧皇之道,在其阴阳会通、五行运化、经气运卫、理法方药等经典理论形式中表现出的天人关系和对主体存在形式的认识及其所把握的生命科学,是“医易相通”和医道相通的结果。中国的生命科学在形而中论哲学对其原理进行推定之后,将成为人类解决终极关怀问题的科学形式。中国生命科学的实践表明,人的主体意识的能动性对生命的存在形式通过科学的可操作性的修炼,的确能达到相当高深的生命境界,这是不容怀疑的事实。这其中所反映出的与当代已经习惯的哲学基本原理相悖的哲学问题,却是给当代的哲学提供了最好的反思的依据。这是时代对哲学提出的挑战,可以相信,在中国的生命科学终于为终极关怀问题的解决提供了坚实的理论基础并为实践所证明其正确性之后,并没有任何理由再对所习惯的哲学抱残守缺──时代的理性已经提出了这一要求。

在源远流长的中国文化中,《易经》是中国哲学的源头,其承诺的哲学思维方式持久的作用于中国文化的各个方面,这已被中国文化的内容所证明。如果说《易经》所承诺的是哲学的思维方式,在这种哲学思维方式所能产生的医易相通中,《内经》提出了具体的生命科学形式,那么,以道学为代表的生命科学的操作方式则更加明确的解决了主体能实现的生命科学的具体实践问题。

在对人的存在的本体性以形而中论的哲学找到认识论和方法论的根据以后,中国古代文化中的生命科学所达到的高度的确令世人惊叹。《内经》中用“七损八益”的时空方式对人的生命发展的论证,以及怎样超越“七损八益”时空方式对人的生命的制约,《内经》的作者和历代哲人在这方面进行了不懈的探索,尤其是专门在这一领域内进行研究并奉献终生的历代道教学者更是作出了不朽的贡献。

人的生命之存在──这一人类终极关怀问题解决的进程中,《内经》提供了关于主体的存在方式和相互作用的基本的理论形式,并在其一般性上指出了主体的生命科学的操作方式。在“医易相通”和医道相通的进路中,由道学学者把重新实现《内经》生命哲学中的“真人”和“圣人”生存境界而付诸于修道实践,并取得了瞩目的成就。我们在当代的一些气功大师的医疗奇迹中可以看到古代道学学者所作出的对人的形而下存在之时空超越的伟大理论贡献和成功的实践之缩影。

在实现对生命时空的超越的基本理论形式中,对形上之道的把握被贯穿于主体的形而中的方式上,即在把主体的操作性的形而中方式和形而上的统一中,实现所谓的道德合一的理想境界。在生命科学的不断发展中,随着《周易参同契》所代表的道教内丹术修炼方法的成熟,更把这一目标的实践性推到了理想的高度。

中国古代文化中的这些宝贵的生命科学的理论虽有其在实践中的成功的应用,但是,对当代中国文化而言,却产生了所谓的哲学问题。之所以产生这一问题,是以当代所应用的西方哲学和科学模式推定中国生命科学而产生的结果。中西哲学的不同承诺表明,中西文化是具有不同形式和本质的两种类型的文化。我认为,以形而中论对这一问题的分析表明,西方哲学的时空二元分割(包括人与自然的分割)──把时空形式化,而中国哲学却把时空做为对应和中的主体方式,时空在中西哲学中的不同运用是产生中西文化不同形式的基本原因。所以,不能以其中一种形式为坐标系对另一种形式作出推定,尤其是不能在价值论上进行承诺或推定。就当代以西方哲学对中国哲学推定而言,事实表明,其结果已经是南辕北辙,悖论迭生。

因此,不能以西方哲学和科学模式来推定中国的生命科学──尽管我们在现实中已屡见不鲜的看到把其视之为封建迷信之类的批判。表现为现实中的科学至上的科学主义世界观并不能把我们带入对中国生命科学的任何有价值的探索,除非科学的模式在经过中国生命哲学的带动下进行科学模式的转换以实现“内向性转移”( 见辛立洲著《中国文化简论》 天津社科出版社1994年版第75页)之后。所以,对中国生命哲学的研究必然发生的哲学和科学的革命从而发生人类存在形式的根本变革,是人类文化发展的必然方向。

以《内经》为代表的中国的生命科学是人类文化中的宝贵财富,在其被现代学界重新发现对人类科学的基本意义之后,已经引起越来越多的国内学者的注重和研究,对中国文化重新走向世界,发挥其伟大的历史作用,显然是重要的。所以,在研究中以西方哲学思维推定中国文化的做法尽管还将是西方学界的必然现象,也必然会产生象黑格尔认为中国没有哲学那种对中国文化的表象化曲解,从而不利于在本质上真正的理解中国文化,这一点由其文化的自律性所决定,是中国学界应该理解的。然而,当在中国人自己身上出现这样的问题时──用西方文化的变色镜来研究中国文化,并自以为是、以尽曲解之能事──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以,中国学界在经过由本世纪初开始的以西方文化为坐标系对中国文化进行的“全盘西化”式的批判、对优秀的中国传统文化极尽歪曲之后,所造成的中国文化在当代的失落已经不证自明的今天,中国学界应在反思这一悲剧中呼唤中国文化和科学精神的回归。而这样作,绝不仅是出于民族自强的需要,而是出于对人类文化发展的必然性之认识。显然,对于“医易相通”和医道相通的哲学研究以及中国生命科学的研究,将成为复兴中国文化工作中的重要组成部分,这应该成为我们的共识。

七、中医学的发展方向

在西方医学已经于当代越来越显现出其固有的不足和欠缺的同时,伴随着中国文化热的出现,中医学的优异之处已引起了世界医学界的重视。对西医学进行的哲学反思表明,从其问题发生的根本原因而言,所要解决的问题已不仅仅是单纯的医学问题,因为从西方文化模式所暴露出的问题,不仅仅表现在医学方面,更主要的问题是在西方文化的哲学方面。应当认为,西医学和中医学两种医学模式的优劣是在不同的哲学思维方式中形成的,这些优劣还要在以后的医学和文化的进步中更加明显的表现出来。关心中医学发展的学者显然已注意到中医学的优势,但是,因大部分学者以实践性为目的,其主要在中医学的医疗实践方面。这显然是应该进行的重要工作。但是,更重要的工作是对中医学的哲学理论基础进行研究,以推进中医学在现代的继续发展。笔者认为,在现代中国思维方式已全面西化的情况下,为要在理论上厘清中医学的哲学理论,因此应对西方哲学进行彻底的批判反思,这是中医学研究工作中的基础性工作。哲学反思表明,中医学的优势是由于哲学思维形成的,这就是说,中医学的成就是中国哲学的结果,正是中国哲学的理论基础使中医学的理论和实践在历史上取得了辉煌的成就,并且在当代社会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并将成为人类医学继续发展的相当重要的参照系。但是,由于近代中国引进西方文化和哲学以来所造成的思维定势和对中国哲学推定的失误,以至于造成对中医学的研究和发展形成思维方式上的误导,影响了中医学在现代的发展。因此,从哲学的高度研究中医学的哲学本体论及其在实践中的作用,是中医学的基础理论研究中的重要的工作,也是中国哲学研究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之所以把中医学和哲学结合到一起进行研究,这是由中医学和中国哲学的内在规律所决定的,这也是中医学与西方医学的不同之处。

由于中国的哲学思维与西方的哲学思维的不同方式,以至于到目前为止,学术界还没有从中国传统文化形式中推定中国哲学的体系性,以此发现中国哲学不同于西方科学的本质性,即中国哲学是以怎样的本体和本体论进行哲学思想的。尽管西方的形式化的哲学思维造就了西方文化,但是,由于中国哲学不是形式化的,以西方哲学的形式化的概念和范畴释解中国哲学就势必使中国哲学的本质性受到歪曲,例如,对“道”范畴的研究,以西方哲学进行的疏解,已经产生了普遍的悖论。因此,研究中国哲学的本体论承诺和逻辑推定是哲学和中医学发展的重大理论问题。例如:我们经常看到这样一个观点,即认为中国哲学是“天人合一”的哲学,但是,由于“天人合一”的命题不能在本体论承诺和逻辑推定及主体论承诺和价值论承诺和范畴推定的统一性上进行推定,所以“天人合一”的命题并不能代表中国哲学,更不是中国哲学的本质性推定。问题表明,中医学的哲学思想是应该首先从中国哲学中得到正确的推定,使之能够以明确的哲学理路推动中医学在当代的发展。

从道学医学家孙思邈对中医学的学术性质的观点能够得到中医学本体论承诺和逻辑推定和主体论承诺和形式推定及价值论承诺和范畴推定的相关启示。他认为:“凡欲为大医,必须谙《素问》、《甲乙》、《黄帝针经》、《明堂》、流注十二经脉、三部九候、五脏六腑、表里孔穴、《本草》、《药对》、张仲景、王叔和、阮河南、范东阳、张苗、靳邵等诸部经方,又须妙解阴阳禄命、诸家相法及灼龟五兆、周易六壬, 须精熟。如此乃得为大医。若不尔者,如无目夜游,动致颠损;次须熟读此方,寻思妙理,留意研究,始可于言于医道者矣。又须涉猎群书,何者?若不读五经,不知有仁义之道;不读三史,不知有古今之事;不读诸子百家,则不能默而识之;不读内经,则不知有慈悲喜舍之德;不读庄老,不能任真体运,则吉凶拘忌,触涂而生。至于五行休王,七耀天文, 须探微,若能具而学之,则医道无所滞碍,而尽善尽美者矣。”(孙思邈:《备急千斤要方》)。由时空对应、 对应和中、中和统一的形而中论哲学可知,“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素问·阴阳应象大论篇第五》)、“法于阴阳,和于术数”(《素问·上古天真论篇第一》)、“一阴一阳之谓道”(《易传》)。上述的这些论述都说明了中医学本身是“道”学的一个部分,因此,只有把握了“道”的哲学思辩,才能具体把握中医学,对中医学才能运用精妙。由于自在的思维方式所决定,中国哲学在历史上并没有象西方哲学那样从西方文化中形成形式化的哲学,因此,“道”就不可能在形式化的思维中把握,而只能在本体的方式性存在的意义上把握,因此,一个有贡献的中医学者,必须象孙思邈所论述的那样,非博览群书、涉猎百科而得“道”莫属。因此,举凡历史上的名医,无一不是对“道”有深刻的体认的得“道”者,从而使其“医道无所滞碍,而尽善尽美者矣。”

由于“医易相通”使中医学的哲学思维与易学统一,因此,作为中医学的文化形式而言,其本质性与中国文化的形式及本质性是统一的。所以,中医学在当代的发展方向问题,是由中医学自在的规律所决定的,而且能否实现正确的进路与当代能否运用正确的哲学密切相关。

由于西方文化从近代开始的对中国文化和哲学的滥觞,在当代完成对中国哲学“道”本体论的发掘,以建构中国哲学的独立形式,尽管无论对中医学或中国文化的发展至关重要,然而,就目前中国哲学的研究的状况而言,却显的任重而道远,因为西方哲学造成的对中国文化和哲学的异化是显而易见的。因此,就中医学的学术研究而言,除了疗效的实践意义之外,应当重点研究中医学的哲学本体论问题,以中医学的生命科学的操作方式使人的主体形式与存在本体统一,这将是中医学哲学理论的研究方向。具体而言,中医学应在“道”本体论的思辨形式中,完成对人的生命的本质性的认识,在可操作的生命科学形式中,使人类的生存方式达到其应该达到自在的境地。

本文所论证的中医哲学的基本规律表明,中医学的哲学是与中国的文化和哲学统一的,而中国的文化和哲学是自在的和独立的系统,中国哲学是以人的形而中存在的主体论承诺和形式所作出的推定,因此,主体自为的行为方式应与其形而中的主体性统一。中国文化的历史和内在逻辑表明,中医学的发展与中国文化和哲学有其自在统一的理路和规律。由此可知,中医学在当代的发展将取决于中国文化在当代的哲学理路能否与中医学的内在的哲学理路统一。应当认为,中医学的发展是与中国文化的发展一脉相承的。发现和顺应中国哲学的规律,以人的存在的形而中的本质性与时空层次的对应统一,使中医学的学科理论形式与人的存在的必然性统一,这将是中国文化和哲学及中医学在今后的发展进路并将以此实现人类社会自在的存在形式。

西方哲学的思维方式在中国当代文化中的主体性地位,使之对中医学的思维模式及其哲学的研究产生了严重的异化。对中医学中的反映思维模式及其哲学理路的概念范畴几乎都以西方哲学的模式进行了推定。对于这些以解释学为主体运用于中医学的研究,已成为中医学研究的主流,但是,由于哲学本体论在西方哲学中的产生的误区,以西方哲学作为主体形式的研究不可能正确的和全面的反映出本在的中医学的思维模式及其哲学。因此,从本质上自在的推定中医学的思维方式及其哲学,是相当重要的。

如果思维方式和其产生的知识形式是哲学的自在统一,那么,一定的知识形式将是其自在的思维方式所产生的自为结果,哲学将是知识形式中的本体论承诺和逻辑推定与主体论承诺和形式推定及价值论承诺和范畴推定的统一。因此,就中医学的学科形式而言,如果承认其是不同于西方医学的独立的形式,那么,中医学自在的哲学就是西方哲学的形式所不能兼容的。所以,与西方医学是西方哲学所生成的医学形式一样,中医学也只能是中国哲学思维所生成的形式。从中医学的形式中推定其哲学思维,发现其自在的哲学规律,也许是比以西方哲学为主体的当代推定方式对发现中医学的哲学模式及规律更为有利。

长期以来,有关中医学的哲学研究,相当一部分学者认为其哲学思维属于辨证法的思维方式或朴素的辩证法,由于中国哲学的自在方式承诺和推定了中医学的学科性,使以西方哲学的辨证法推定中医学形成了相当大的曲解,由此导致不但不能从本质上认识中医学,而且对中医学的研究和发展形成了相当大的障碍。因此,哲学上的正本清源就是当代中医学研究中的重要任务。

辨证施治与辨病施治是中医学的主要理论之一,两者的理论关系在哲学中的统一,构成了独具理论特色的中医学的治法和治则,辨证施治与辨病施治的关系反映出中医学中的认识论的哲学体系,是与中国哲学的本体论一脉相承的。探讨辨证施治与辨病施治的关系,分析辨证施治与辨病施治所承诺的哲学,是中医哲学研究的重要内容。

辨证施治与辨病施治是对疾病认识并采取相关的医治方法是中医学的重要理论特点,两者反应出的对疾病的认识,就人是自然界的自在的形而中的存在物而言,是相当深刻的。八纲辨证、六经辨证、卫气营血辨证、脏腑辨证、气血津液辨证,病因辨证等,辨证虽有多种方式,但以阴阳为体。 “一阴一阳之谓道”是辨证的总纲。辨证施治与辨病施治虽可表现为“同病异证 ”、“异病同证”、“同病异治”、““异病同治”等较为复杂的关系,但只要在阴阳上辨病识证,就可事半而功倍。总之,中医学理论体系是一种高级的综合性的学术修养,与形而下的西方医学绝不相同。

由于以上的中医学医疗特点的存在,中医学人才的培养的教育体制的改革势在必行,这关系到中医学的生死存亡的问题,就目前我国的中医学人才的培养教育体制而言,由于与中医学自在的规律相悖,已严重的阻碍了中医学的发展,降低了中医的医疗水平,不但少有近古以前的医学思想家出现,而且在当代能把中医作为一种科学──中国科学的主体形式──进行研究,从而献身于中医学的研究并取得显著成果的人可谓寥若晨星。

研究其中的原因,解决其中的问题,明确中医学在我国当代的发展进路,是迫在眉睫的工作。我认为,中医学的发展应在以下的改革中进行:

1,改革中医学的教材。应编写中医哲学教材, 增加开设以“道”为基本内容的“中医哲学”课,锻炼加强学者的哲学思维能力,使学者建立起一定结构的中国哲学的思维方式,以利于中医学的学习和中医的医疗实践。不但如此,还应在普通中小学教育中,增加以中医学为基本形式的世界观及养生学教育,真正的使学生的德智体全面发展。对生产高素质的中华民族而言,这一点是相当重要的。

2,中医人才的培养道路,应走“师徒制”, 这是中医学内在的认识论和方法论模式之传承所必需的,这不但为中医学技术的口授心传特点所决定,更多的则是为中医学的道德伦理特色所限定的问题。实践表明,这一不成制度的制度,为中国培养了一代又一代的“中医圣手”。但是,现代的中医教育体制下却少有“中医圣手”出现,所以,教育体制中的问题应彻底反思。

3,中医学问中,向有“学医三年,天下无不治之病;行医三年, 天下无可用之方”之论。因此,中医学不同于其它学问,其所探索和解决的问题,是中医学者终生所追求的学术问题。所以,政府在医学的管理模式上,应尊重中医学的学术特点,保护和礼遇中医学人才,使其学术研究不被政治所左右,并为其创造优越的学术研究和生活环境,使优秀的青年学者能够走进学习中医学的大门并中医学的发展而贡献力量。这是保护和发展中医学的当务之急。

4,改革中医学的医疗模式,采用以中医诊断为主、 西医医疗仪器诊断为辅的诊断方法;采中药和道教内丹疗法为主、西药为辅的治疗方法。“是故圣人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乱,治未乱,此之谓也。夫病已成而后药之,乱已成而后治之,譬犹渴而穿井,斗而铸锥,不亦晚乎。(《素问·四气调神篇第二》)因此应以中医药进行预防治疗,更重要的是配合四时养生。

5,抱朴子葛洪有“食补不如药补,药补不如气补 ”的重要生命科学思想,因此,中医疗法应逐步采用以重在内养精气神、以合大药为内药的治法治则为主,辅以中药调整和治疗的道学医学和生命科学体系。道学医学和生命科学体系的推行,不但可彻底根治疾病,提高人们的生存境地,并可在相当的程度上补中医和中草药资源的紧缺。因此:

6,中医院的办院方针应采用以道学内功为主,药物为辅; 疗养与治疗并重的医疗模式。 对患者授以道教内丹功法、四时养生、动静相宜为辅的医疗方法, 在练功中辅之于中药。这一医疗模式的实行,使患者能在今后的生活实践中持之以衡并长期受益。

以上应为中医学在当展的长期国策,是中医学的生命科学模式在当代实现的对传统中医模式的转化和发展。

总之,中医学是人类文化中独特的不可多得的宝贵的财富,在其发生和发展的历程中与中国哲学息息相关、与生命科学学者的身体力行和医疗实践所总解的理论和经验密不可分。但是,中医学尽管理论成熟,流派众多,在历史中所形成的医疗模式表明(以中医七大门派的理论为主),其治法治则上的主体部分都是采用投以中草药物、以经方为主、时方验方为辅的医疗方法。在人类理性不断进步的当代,人类对自身的认识不断深入,随着当代哲学革命的完成,中医学必将最后完成以生命科学为主体医疗模式的方法论转向,而这一转向是在近代就应完成的,只是由于西方文化的冲击,致使这一工作无法进行。历史将表明,厚西薄中是浅薄的。在当代中国文化热的国际大环境中尽快的完成这一工作,使中医学在世界医学中重放异彩,中国的哲学和医学学者责无旁贷、任重道远。我们当以此共勉。

八、生命科学研究中的哲学问题

使中医学完成以生命科学为主体医疗模式的方法论转向,在当代同样存在着应首先解决的是生命科学研究中的哲学问题和对基本理论模式的推定问题。

包括中医学在内的生命科学,是中国古代文化中的瑰宝,其在先秦文化中,就已经成熟并被包容于儒学和道学之中。生成于中国文化中的这种生命科学形式,因有其相应的哲学为基础,所以不能以西方的科学理论和科学规律进行界定或者类推。笔者在研究中,根据形而中论的哲学原理,把以生命科学为代表形式的中国科学以其本质性界定为形上性科学,把以声光电化为代表形式的西方科学以其本质性界定为形下性科学,从科学的基本性上解决了这一研究领域存在的问题(例如“李约瑟问题”等)。具体推论请参考拙作《追寻中国科学精神》一书。

我们知道,中国当代的生命科学研究由“气功热”所引发,由于没有相应的基础理论之准备,所以,生命科学的基础理论研究的滞后始终成为制约研究中的问题。这些问题表现出当代文化模式与“气功”文化的母体──中国文化的非统一性,尤其是其中的哲学问题成为问题中的问题。因此,对这些问题的反思将推动哲学、文化与科学的进步。对生命科学的哲学问题的思考,不但使人类文化的本质性和科学的本质性问题得以澄清,而且使哲学在这一过程中带来自身的革命,哲学将在对存在本体的新认识中突破旧的模式,将在对人类终极关怀中建立人类的哲学。而且,只有在这一哲学理路中,使生命科学的本体论问题得到化解,从而推动生命科学的研究。在这一过程中将推定人类存在的本质性,使人类的文化在存在的本体性形式上解决终极关怀问题。

所以,深入探索生命科学研究中的基础理论问题,使当代以来产生的“气功热”向健康的方向上发展及对社会产生积极的影响,是这一工作中的极其重要的组成部分。由于人的存在的终极关怀问题是人的思想和行为的价值主体(生命是一切其他价值所推定的主体),加之中国社会从八十年代以来开始了稳定、健康和政治宽松的进步时期,人们的价值主体意识在一定的程度上被社会政治意识形态所认同。在这种社会氛围中,人们开始有条件以价值主体出发关怀自身的存在问题,开始有条件选择医疗保健措施,以达到增强身体健康和延长生命之目的。基于自身的医疗经验,普遍的共识认为常规的西方医学的方法不能在最基本的价值本体的意义上达到上述目标。因此,从中国古代社会就产生的,被先秦儒学和道学及两汉以后的道教已经证明的行之有效的“气功”修炼方法,就成为人们选择的强身健体的锻练方法。但是,由于当代人们的思维方式、语言内涵与古代大不相同,加之当代人的社会存在形式与古代(产生“气功”的)自在形式相差悬殊,更加之当代人们习惯于用西方的科学方法和科学主义的价值观评介气功修炼,这就形成了一系列的理论问题,尤其是其中的基础理论问题。由于古代“气功”流派众多,各执其一,良莠参杂,令人难辨真伪。问题表明,当代的“气功”热始于社会自发性,而不是出于中国文化和哲学的理性。出于实用的心态,这使生命科学的研究相对被动,因此表现出基础理论研究的薄弱。由此可知,在生命科学研究中进行基础理论方面的研究,以确定“气功”功理功法的普遍意义,使人的价值本体在正确的方法论中达到自在,是当前生命科学研究中的重要工作。而这一工作,也只有人类社会发展到今天,在具备了可供反思的人类学、社会学、政治学、生理学、医学及科学学等成熟的具有外在价值的理论和实践的基础上,人类的认识在确立了价值主体并证明其是唯一最高的价值时才有可能完成。

从哲学而言,在当代的文化模式中发生的“气功热”,实质上是当代主流文化观的“异化”,因为无论从何种意义而言,以“气功”为形式表现出的中国文化的本质性与当代的主流文化观是不兼容的。这实际生成了下面的悖论──以中国现代主流文化的西方哲学思维推定中国古老的“气功”。所以,这些主流哲学和文化观念上的问题,在实践中成为练功者的心里障碍,练功者需具备的无私、无为等心里素质,与当代的价值取向(尤其是商品经济的价值观)显然是相悖的。因此,对气功修炼者的文化心里素质的研究表明,社会上产生的广泛的群众性的气功热,存在着文化上的障碍,存在着基础理论的困难,存在着哲学认识论的问题。这些,也是存在于生命科学研究者中的问题。“气功热”以来产生的问题表明,由于在研究中缺少对中国传统哲学文化方面的基础性研究,因此发生了所谓的反对伪科学的问题,当然,以伪科学贯之于这些问题显然出于科学主义的价值观,尽管能说明批评者的心态,但是,由于这种批评不具备本体论意义,因此终非正确,而其中所反映出的哲学和文化价值观问题对批判者和被批判者都是具有同一性的问题。对于用反对伪科学为武器的批判者而言,把孩子和脏水一同倒掉(例如于光远、何柞庥、司马南等人出于意识形态的价值承诺而不是出于理性的承诺而进行的批判)。对于被批判者而言,由于缺少文化的主体意识或出于某种目的,把脏水叫孩子喝掉(例如有的气功门派声称不二法门,修者必需将原来所习所修的知识及书籍等忘掉和烧毁等,这种做法不但有违于文化发展的规律,同时也造成人的文化道德修养的失落)。试问,没有文化能有今天的文化架构从而能使人们认识气功吗?这些就不是用所谓反对伪科学能解决的问题,因为用西方的形下性的科学承诺真理并批判中国形上性的生命科学,由于形下性和形上性的不同,实质上因其不能自圆其说而处于两难困境。反对伪科学和把气功称为科学由于同样不知其形上性和形下性的区别,这将使人们的认识陷入严重的误区。这些乃是非理性的行为,发展下去,这是对文化的反动,是对生命科学研究及文化理性的扼杀。因此,“气功”修炼的文化学、人类学意义及其哲学基础理论和科学的形上性和形下性的不同形式问题,应引起生命科学研究者的极大重视。

目前生命科学研究的方法论表明,仅仅以西方自然科学的方法研究人体的某些“气功”作用下的物理现象以作出某种科学的解释显然是不够的,更主要的基础性的工作即哲学和文化的研究还没有在应有的层次上展开,这使得理论上的混乱和造成研究中的困难就不可避免。这一问题,从一些当前发行的气功杂志和理论刊物的论点中略见一斑。因此,应在当前的生命科学研究中重视基础理论方面的研究,尤其重视生命科学的哲学和文化问题,在解决了上述的基础理论问题之后,生命科学研究才会深入和健康的发展。而这一进程表明,人类社会发展到当代,由于价值主体的反思和被重新确立,将使西方自然科学的模式由形下性转化为形上性,在中国生命科学对终极关怀的承诺中,使生命科学研究具有人和社会存在形式的必然统一性。

当代的生命科学研究表明,由于哲学思维自在于研究中的作用,并由于有相当多的研究者的哲学思维束缚于西方哲学的模式,使生命科学的研究因哲学思维方式上的问题,出现了一些误解和争论,没有产生突破性的研究成果。黑格尔认为:“既然文化上的区别一般地基于思想范畴的区别,则哲学上的区别则更是基于思想范畴的区别”(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商务印书馆1959年9月新1版第1卷第47页)因此,如果说以形下性的西方科学的模式承诺并生成了西方的医学体系,这由其哲学的统一性所决定,那么,形上性的中国生命科学也只能是中国哲学生成的科学形式。所以,如果不是出自于理性,而是以几十年来养成的西化的思维定势、那种被异化的文化价值观及其对意识形态上的承诺,因此以西化的概念和范畴作为坐标系进行中国的生命科学研究,那么,显然由于中国生命科学研究的形上性,其概念范畴在两种科学形式及本质上的非统一性,将造成理解中国生命科学的严重误区。

我们看到,当代的生命科学研究始于“特异功能”、“气功”等现象的出现,研究方向是基于人的内在性的自我操作所产生的人体效应以对生命的重要作用作出科学的阐释。但是,这一阐释的形式虽然借鉴于西方科学,由于生命科学的对象及实验的主体是修炼者自我的感觉经验,表现出科学的形上性;而西方科学是物理性的实在形式,表现为形下性,使之形下性科学的物理形式与经验感觉的形上性不具有完备同一的对应性成为科学模式上的困难。因此,对人体的完备的物理测量,尤其是“气功”作用下的人体效应,是形下性的科学模式和技术水平所无法达到的。从哲学角度而言,由于研究对象的操作形式产生于自在的哲学思维方式(道学、儒学、医学),不同于西方科学的哲学思维,所以,中国生命科学的研究实质上是超越西方科学形式的研究方法。之所以借鉴科学,仅仅是寻求以西方自然科学已然成功的物理形式作为认识论的参照系。但是,对人体自在的内在性、对生命的可操作性(我命在我而不在天)之效应(例如大、小周天)的形上性的普遍原理的认识,由于西方自然科学并不具有本体论的自在性,所以将对形上性的生命科学的推定显得无能为力。因此,只有在明确区分形上性和形下性科学的不同从而推定正确的研究方法,以此进行生命科学研究并最终建立形上性的科学模式,才是正确的研究方向。

把生命科学研究的自在性放到其历史和逻辑的过程中反思,能进一步理解中国古代生命科学不同于西方自然科学的本质性。任何科学的产生都有其自在的本体论支持,例如西方的科学产生于古希腊的哲学。然而,所谓的生命科学研究的对象却是早在几千年前产生于中国的古代哲学文化中的中医学及儒学和道学之中,如上所论,生成其形上性生命科学的哲学是与西方哲学截然不同的形而中论。显然,关于人的存在,无论中国哲学的形而中论还是具体的生命科学形式,也无论是其表现在历史中的和逻辑中的统一性,都不同于西方的哲学和形下性的自然科学体系,所以,不能以西方哲学和形下性科学的方法对中国的生命科学形式进行简单的推定。

显然,不能以西方的哲学和自然科学的模式推定生命科学研究的终极价值,因为人类已经有了相当长的和丰富的社会历史来了解人类的过去,而这一了解并不再是个体的经验,而是知识的积淀,人类已经终于在普遍意义上发现对终极关怀问题的解决绝不是任何物质性的满足所能达到的,也不是西方的科学形式所能完成的,而必须寻求其它的道路。正是在这样一种只有在当代才能引起普遍性共识的文化氛围中,当代的“气功热”和生命科学研究才成为可能。如上所述,西方科学是十足的形而下的产物,而中国古代的生命科学研究和修炼实践却是形而上的产物,所以,西方的形而下与中国的形而上的哲学和科学的融通,是当代生命科学研究中的潜在的哲学困难之一。

事实表明,以西方哲学和科学模式对生命科学的研究方法,已在生命科学的本体论承诺中发生了认识论问题,因为把人的存在作为纯物质性存在因而用物质实验的方法以证明例如外气 、内气等效应性问题的研究, 实质上是用科学形式对人体科学研究在形式上的限定。应当认为,在相关的物质能量转换的层次上利用科学形式鉴别人体的物理效应,在形式上是有效的。但是,对产生这些物理能量效应的本体上的操作方式和其本质性的研究,尤其是自在于存在者之中的意识自为所产生的形上性的生命科学作用,当代自然科学以物理性和实在性形式所进行的研究,由于其被时空的参照系所限定,将是相当困难的,甚至是无能为力的。生命科学研究将表明,当代的生命科学研究不具有与历史上其他部类的科学研究相同形式的研究,其应当是哲学和科学的整合──以新的科学模式并在其中进行的研究和推定。

对于科学研究中的认识论问题,爱因斯坦曾指出:“即使是有勇敢精神和敏锐本能的学者,也可以因为哲学上的偏见而妨碍他们对事实作出正确解释。这种偏见──至今还没有灭绝──就在于相信毋须有自由的概念构造,事实本身就能够而且应该为我们提供科学知识。这种误解之所以可能,只是因为人们不容易认识到,经过验证和长期使用而显得似乎同经验材料直接相联系的那些概念,其实都是自由选择出来的”(《爱因斯坦文集》第1卷,第22页)。爱因斯坦指出的问题, 有普遍性的意义,在当代的生命科学研究中显得更为重要:由于物理科学模式与生命科学效应的能量转换的时空非统一性困难,此时,以形下性的科学模式对形上性的生命科学现象的解释,不但显的牵强附会,而且不利于生命科学的本质性研究。所以,哲学思维的僵化,是其根本问题。尽管已有学者指出,生命科学的研究将带动科学革命,实现科学模式的内向性转化(见辛立洲: 《二十一世纪的明珠──中国文化简论》天津人民出版社,1994年4月第1版 )。 但并没有引起生命科学研究者的广泛注意。我们看到,在目前的生命科学研究中,由于物理科学模式运用于生命科学研究由形下性向形上性转化模式上的困难,把人体气功效应中的不能被形下科学所推定的现象称为异端邪说、封建迷信等时而有之。更有甚者, 以“气功”现象与形下性的科学原理的相悖为理由而加以否定。之所以产生这些认识,除却意识形态方面的原因而外(因不是学术问题,故不在本文的讨论之内),都是自觉和不自觉的陷入了哲学上的误区而形成的。因此,应当了解形下性科学的本质性。任何形下性的科学,都是主体对客体进行的模式上的转换,使客体能够以被感知的形式进行观察和理解,进而重构概念和理论系统。由于时空的形式化,模式转换的时空限定性成为形下性科学中的困难问题。在形下性的科学研究中,为突破时空限定性,测试仪器被不断改进,数学──时空形式化的基本工具不断被新的数论所取代,使主体对存在的认识向深层发展。但是,形下性科学模式的时空转换问题却始终成为制约人的认识的基本问题。自相对论问世之后,时空被引进认识论领域,但是,时空的基本问题,例如时空在物理效应的模式中的作用、观测仪器的时空效应等问题,没有引起研究者的注意,而生命科学研究最具本体性的问题则是在科学效应的形上性与人体效应的时空模式的非对应性之中。对于这一形上性科学的本质性问题能否引起研究者的注意并在实践中加以解决,是当代生命科学研究能否真正的称其为科学的本质性关键问题。

当代生命科学研究所发现的哲学问题表明,不能在生命科学的研究中把西方科学和哲学方法论作为完备的坐标系。对科学的认识应消解这样的一个误区,即:科学是认识世界的工具,工具本身不能成为世界的代表,科学是认识真理的工具,而工具本身并不能代表或取代真理。

就西方自然科学原理的本质性而言,是思维以范畴的模式化产生的对客体的物理性建构。由于其具有物理的外在的物质性,所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科学的范畴和模式能与人体的练功效应完备的对应性,以所谓的科学仪器的模式所进行的对人体效应的观测,则由于能量和时空转换的困难,使对其所进行的解释多有牵强之处。这些表明,以气功修炼所进行的经验形式和科学形式之间需要一种转换的模式,而这一模式的转换在西方的自然科学体系内是不能完成的。所以,西方的自然科学体系并不能对人体的练功效应给以终极价值的推定。

这样,将出现下述的困难:既不能把形下性科学的形式用于生命科学研究,又要对中国的“气功”修炼的形上性方式给出科学形式上的证明。解决这一困难的方法只能是在认识论的层次上给以界定,使人体的相关研究于科学的模式中在一定的层次上以模式的转换方式为科学所包容,从而把科学形式区分为形上性和形下性。以人体“气功”效应的自为性而言,如果以形下性的科学仪器对人体效应作测定,对“外气”尚可以某种物理效应或以物理实在进行解释,但对于“内气”,以物理效应或物理实在进行解释,就成为问题。例如,在修炼道家内丹功的过程中,身体中的内气根据其练功的层次的不同,感觉到的内气“质量”大不一样,所循走的经络也不尽相同,小周天,大周天,玉液还丹,金液还丹等层次均具有不同的感觉和能量形式(如:热感、凉感、气重气清、有汗无汗等等)。又如,内气以时间的不同而循行于一定的经络(例如子时为复气在尾闾穴),这一循行过程无论对任何人都一样,是一个自然的过程,然而,对经络的认识用形下性的科学模式进行的推定已经非常困难,对这一过程的的可操作性的测定与对受试者的主体感觉进行定性的形下性的科学模式化就更困难。由于人是受试的主体,而人体的气功效应是主体的操作性,并不具有形下性的科学仪器对人体干涉的决定性。所以,对于形下性科学的阐释而言,西方科学的形式并不具有唯一性,因为生命科学的研究存在着模式化的定性与主体的感觉同一性的困难问题。这一点使我们回到休谟哲学。

休谟哲学表明,对于人的主体性认识,主体的所有认识都不能提供可靠的与存在的同一证明,所以,主体的所有的认识并不具有本体论意义。对休谟问题的哲学反思,使休谟的怀疑论哲学推进了西方认识论哲学的发展。但到目前为止,西方的后现代主义以海德格尔哲学为代表形式仍然俳徊于休谟的问题之中。由于在形下性的科学哲学中存在这样的问题,所以,企图以形下性的科学形式阐解人体的“气功”效应,就必然遇到的上述的不可克服的本体论和认识论困难。

由上所述,中国生命科学的本体论问题实质是人体的自为的和自在的时空效应和当代形下性科学模式的时空效应的非同一性问题。中国生命科学的时空效应是精、气、神的统一,是形上意识的内化,因此是形上性的。而当代科学模式的时空效应是物理的能量性以意识所作的模式化,是形下意识的外化,因此是形下性的。由此可知,中西科学形式之不同的本质性原因是两者时空方式的非统一性问题。形下性的科学表明,时空的本体论问题是物理学前沿研究中因受形下性限定成为难以解决的基本问题。因此,就目前的西方科学模式的形下性而言,没有资格对人体气功效应及中国生命科学原理作出权威性推定。

因此,西方科学模式的形下性的时空效应与生命科学中的形上性的时空效应的统一性成为当代科学和哲学中的重大问题。其中所暴露的时空问题,是自在的本体论问题,也是认识论的基本问题,对这一问题的研究,在发现了时空的本质之后,将在本体的意义上对当代哲学形成革命性的促进,使科学模式向形上性转移。在这一过程中,人类对自身以及客体的认识将发生革命,当代的中国生命科学研究是这一进程中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些,应成为一切有志于人类进步的所有哲学和科学工作者的共识。

中医学是从属于中国生命科学的学科形式,所以,中国生命科学的形上性,决定了中医学的科学性。《易经》中直接相关的中医学的科学性除了在六十四卦中有相关的论述外,还在《易传》中形成了体系化的科学及哲学思想。

东汉魏伯阳作《周易参同契》,揭示了中国生命科学所依据的《周易》哲学原理。《周易》的“象数”表明的人体的生命运动和生命形式即主体以形而中之用所把握的生命科学的可操作性,其不但说明了中国生命科学的形上性,也在《周易》之卦数理的运用上据斥把西方的形下性医学对生命具体结构和作用与卦理的形上性生命科学原理进行类推。正如中国哲学与西方哲学的根本不同一样,中国的医学及生命科学与西方的医学和生命科学具有本质性的不同。把握形下性的具体结构及功能为目标和进行形上性的生命运动的操作是西方生命科学和中国生命学的根本区别,两者之间的哲学原理不同导致医学及生命科学的形式之不同,这是显而易见的。

对人的主体性而言,形上之道在生命科学的可操作性中推定,而形中之用是中医学和生命科学的可操作性基础,由此表现出形中之用到形上之道的生命科学操作性的统一。所以,华佗的“医道通仙道”之论在形上性科学的操作上表明了中医学和道学的生命科学意义。

形而中者谓之卦,卦而中者谓之人,因此,从“医易相通”的哲学推定中,可以推定易学为体医学为用的本质性。因此,从中医学的本质性中可知,其“理法方药”的本质性作用是对人体有形作用的调整,使其功能得到最大的发挥,使人体的健康得到保证。由此看来,中医学的目标是“形而下者为之器”是对人的形式的存在的满足,即对后天的保证,因此,中医学是人体的后天存在之本。对于更为本质性的生命科学的形上性的操作问题,即形而上者谓之道的问题、生命的本源问题──生命的先天之本和超越,在医道相通的基础上,古代道学进行了大量的生命科学的实践。历史表明,虽然《内经》对生命科学有相当的论述,但付诸于大量实践并取得重要成就的主要属于道家的生命科学研究。对于当代而言,人类对生命的本质性问题的认识,在形而中论的哲学基础上,在以中国古代道家对生命的理解和气功实践中,将进一步明确。笔者认为,自在于时空并自为于时空的方式,从而实现使人类存在的时空层次的超越是由人类的本质性存在决定的终极关怀。努力实现这种存在的形式,是人类社会运用生命科学实现的目标。

人类到目前为止所产生的文化形式中,中国的传统生命科学是最伟大的科学形式,因为其在方法论上成功的解决了人类的终极关怀问题。但是由于近代以来的西方哲学的滥觞,使中国生命科学的研究不能在人存在的基本层次上被当代社会所理解。从中国传统生命科学在文化历史中产生的逻辑性而言,因其产生在甚早期的社会之中,有违于西方的进化论,因此,其表现出的哲学原理及人的本质性存在之终极目标等问题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由于在传统生命科学历史的进程中表现出了不同的形式,所以,其中的逻辑问题将引人注目。历史表明,中国生命科学在历史的过程中呈现出三种形式:上古真人的自在之道、中古道家的老子之道和近古道教的内丹之道。由于其哲学基础是形而中到形而上的承诺与推定,所以,形而中论的哲学本体承诺了现代生命科学的研究。也正是由于形而中到形而上的统一,说明了中国生命科学的搏大精深。

中国哲学和医学生成了以道学为内容的生命科学形式。以中医学为生命科学的医学模式,以道学为生命科学的操作形式,构成了以《周易》为哲学基础的三位一体的哲学──医学──道学生命科学体系。这些是人类文化中极宝贵财富,必将对人类的文化和科学发展作出重要的贡献。

注 释

⑴ 关于中西哲学的统一性问题,是建立人类哲学的必然性工作,但这只能是在发现了人类共同的哲学基础之后才能完成的工作,任何外在的以形式化的努力并以此形式上的归类的方法,不但违背了形式逻辑的规律(形式及产生形式的逻辑与逻辑及产生逻辑的形式是统一的),而且不可能从形式到逻辑进行不同文化形式的整合,正如英语和汉语不可能实现在形式到逻辑的统一一样。人类文化的统一首先要求哲学的统一。笔者的研究表明,人类的文化形式和哲学思维只有在完成时空的形式和方式的还原以后,才有可能完成,这是笔者的“时空统一论”哲学体系所力图完成的工作。

西医理论论文范文9

该系共有教师192人,其中正高12人,副高83人,中级59人,初级39人。

我院中医系专业为全省唯一具有学士学位授予权的中医学本科专业,以中西医临床医学、中医学、国际交流等为主,使祖国传统医学特色与现代医学新知识新理论相结合,把中医学科与信息科学。生命科学。人文科学相融合,发展新兴交叉学科,拓展专业口径,优化培育计划。有较宽的学术领域和良好的科研基础,有相对稳定的研究方向,分呼吸。肾病。消化。心脑。血液。内分泌。脑瘤及中西医结合急诊等7个三级临床学科,其中呼吸。肾病。中西医结合急诊等三科室为国家药品临床研究基地。

中医内科学为江西普通高等学校重点学科,中医专业是江西省高等学校本科品牌专业。

科研项目共194项,其中国家中医药管理局8项,省级14项,厅级65项,院级83项。获得省卫生厅技术创新一、二、三等奖各1项,南昌市科技进步奖1项。

中医学(国际交流方向):

(五年制、文科,授予医学学士学位)

1、课程设置:

公共英语,医学英语,中医基础理论,现代医学基础,中医古典医著,中医诊断学,中药学,方剂学,中医内科学,中医外伤科学,中医妇科学,中医儿科学,针灸学等。

2、特色与优势:

中医学是祖国传统医学,为人类提供了健康的保障,具有独立的、科学的医疗体系和行之有效的诊疗技术。该专业既继承保留了传统医学的理论方法,又教授现代医学新成就、新技术。随着中医药学被世界各国所瞩目和接受,顺应中医药进入世界医疗主流体系的趋势,要求学生在学习中西医理论的同时,着重加强对英语的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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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毕业后,能够掌握中西医学基本理论和基本技能,并有良好的人文素质和社会适应能力,能在各级医疗机构、医药研究所、医药情报所从事医疗诊治及对外交流工作或在高、中等医药院校任教。

中医学:

(五年制、理科,授予医学学士学位)

1、课程设置:

中医基础理论,现代医学基础,中医古典医著,中医诊断学,中药学,方剂学,中医内科学,中医外伤科学,中医妇科学,中医儿科学,针灸学等。

2、该专业经历了40多年的探索和发展,形成了独到的专业特色和优势,拥有一支素质优良、结构合理、专业力量雄厚的师资队伍,博士研究生导师4人,硕士研究生导师23人,高级职称教师占本专业教师60%。加入wto后,中医学已被世界各国所瞩目和接受,具有广阔的发展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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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毕业后,具备扎实的中医学理论知识及特殊的中医医疗方法,能够到医药卫生行业从事医疗、科研、教学、社区保舰卫生防疫、卫生行政事业管理等工作。

中西医临床医学:

(五年制、理科,授予医学学士学位)

1、课程设置:

中医基础理论,现代医学基础,中医古典医著,中医诊断学,中药学,方剂学,中西医结合内科学,中西医结合外科学,中西医结合妇科学,中西医结合儿科学,针灸学等。

2、特色与优势:

面向新世纪,该专业在传授传统中医学理论的同时,加强了对西方现代医学新成就、新技术的学习,注重学生的实践能力和创新精神的培养,顺应中医药进入世界医疗主流体系的趋势,以培养适应社会需要和医药卫生事业发展需要的优秀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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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专业学生毕业后,能够掌握中西医学基本理论和基本技能,并有良好的人文素质和社会适应能力,可以从事医药卫生行业的医疗、科研、教学、社区保舰卫生防疫、卫生行政事业管理等工作。并且本专业硕士研究生招生量较大,可继续求学深造。尤其是随着国民经济发展,人民生活水平提高,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奋斗目标的确立,本专业毕业生就业前景良好,在广阔的医疗市场中可大有作为。

护理学:

(四年制、文理兼收,授予医学学士学位)

1、课程设置:

正常人体解剖学、生理学、病理学、生理学、中医学概论(中基中诊)、中医护理学、护理学基储护理心理学、内科护理学、外科护理学、妇儿科护理学、急救护理学、社区护理学、康复医学、营养与保舰健康评估、传染病护理学、医学美容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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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握基础医学、临床医学、护理学等基本理论知识、技能。具备常见并多发病护理知识和技能。熟悉急、难、重症护理的基本原则、操作技术及监护技能。熟悉计算机基本操作技能,在实际工作中能够熟练应用;学习一门外语,借助辞典能够阅读本专业相关书刊。掌握扎实的护理学基本理论和专业知识,具备护理实践技能等方面能力,能在各级中医院、综合性医院从事高级临床护理、护理管理工作及卫生保健工作。

部分知名校友

吕爱平中国中医研究院基础所所长

吴浈江西省药监局局长

刘晓庄江西省药监局副局长

陈明人江西中医学院副院长

左铮云江西中医学院副院长

何玉信美国澳斯汀东方医学院教授(博士后毕业)

张跃荣美国纽约中医学院院长

管飞私营企业总裁(个人资产超亿元)

程昭擐中国中医研究院教授。主任医师

针灸骨伤系

该系共有教师57人,其中正高4人,博导1人,副高28人,中级20人,初级4人。

针灸推拿专业以针灸为住,结合各项先进治疗技术在痛症。瘫症。功能障碍等方面形成了医。教。研整体模式特色,是江西省卫生厅领先专业。

中医骨伤学科是以中医为主,中西医结合的特色学科。其理论和学术即继承了传统中医伤科的特色,又吸取了现代医学理论。现代科学技术及新的诊疗手段和方法,充实丰富了伤科学的内容,使之培养的学生更适合社会的需要,学生毕业后既能担负临床医疗工作,又具有一定的科研能力和出事学科理论研究能力。目前,为全省骨伤病治疗中心组长单位。

针灸推拿专业是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的重点专业,也是江西省高等学校的品牌专业。科研项目共54项,其中省级7项,厅级25项,院级21项,获得了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科技进步三等奖1项,省科技进步三等奖2项。

中医学(骨伤方向):

(五年制、理科,授予医学学士学位)

1、课程设置:

中医基础理论,中药学,方剂学,正骨学,中医骨病学,针灸学,中医内科学,创伤学急救,现代医学基础,西医内科学,西医外科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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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专业充分利用附属医院即省骨伤医院的临床高地,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培养了一大批骨伤科专业本科和硕士研究生专门人才。院系合一后,拥有一支结构合理、素质优良、专业力量雄厚的师资队伍,注重素质教育及学生动手能力的培养。依托附属医院4000余万元先进的医疗科研仪器设备(螺旋ct、双能x线骨密度仪、x线c臂机及闭路电视手术观摩室等),可进行直视手术教学及常规骨伤手术,还能开展前沿的先进骨伤手术。